陆少收到周斯虞的任务不一会儿功夫就找人查到了不少违法信息,圈子里大家心知肚明,冰山一角露出,他们直接动用比对方更硬的关系把整座冰山挖出,暴露在阳光下。
这种小动作他见多了不觉得奇怪,扯上许悠,他认真了几分,亲自过来商量对策。
许悠问:“能做到哪步?”
“破产、送进去蹲一辈子,我们也能找人去打他们一顿,只要你想,我都能做到。”周斯虞答她。
我要他血债血偿!
许悠第一反应是以恶制恶。
人性和常年的道德法律教育告诉她,不可以。
“正常手段最大限度是什么?”她又问。
周斯虞不再回答,只说:“我懂了,你不要插手,照顾好余瑶,剩下的交给我。”
许悠还想说什么,听筒里只剩阵阵忙音。
电话被周斯虞挂断,她既安心又不安,编辑了长信息提醒她不要钻法律的孔子,等到她肯定的回答后,安抚起房间里哭肿眼睛的i。
作者有话说:
周斯虞给我上!
周斯虞说到做到,给了两天期限就是两天。
事发后第二天,余瑶从术后昏迷中清醒,各项指标到达转至普通病房的标准在胸外科的住院部接受了警察的调查。
问询的警方态度清晰,话里话外在引导她说出不一样的内容,全程i和许悠都只能在病房外,她一个人顶着压力还是没有松口,把她记忆中经历的事故全程准确表达。
第三天,设计公司的某个经理带着签约设计师来病房探望她。
“余小姐,我劝你别再白费心思,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你从我们公司离开后受了伤,我们愿意赔偿你适当的医药费,作为补偿。”
男人姿态高傲,居高临下地面对三个外地甚至外国姑娘,仿佛她们三人已经被他死死拿捏,是他掌中玩物,对付她们比捏死路边的蚂蚁简单。
余瑶冷冷看着站在她病床前假仁假义皮笑肉不笑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身体两侧绑着留置针的手攥紧,伤口的疼痛从断裂的骨头截面传到每个神经末梢,太阳穴的青筋突起,冷汗爬满额头,硬是忍住一声不吭。
他们笑,笑得瘆人。
许悠先是坐在一边琢磨入职时间和沪市的画作怎么运过来,瞥到余瑶状态不好马上抽了湿巾交给i擦拭,自己来对付这些无赖。
“三位,我们的建议你们最好还是采纳一下,不然等撕破脸皮,恐怕连补偿款我们都要收回。”设计师态度较经理稍缓和些,不过也是仗势欺人的东西。
两人胸有成竹看她们几个目光带上怜悯,猎人对猎物、地主对低位奴仆,不过如此。
他们以为会得到姑娘们的妥协,会顺利签掉带来已经被余瑶扬起散落一地的不平等合约、以为会看到她们惊慌失措当场求饶的画面。
可惜,都没有。
许悠随手拾起脚边的一张合同纸,上下大致扫了一眼。
她轻笑一声:“合同生效后,乙方余瑶不得追究甲方的任何责任。”她顿了顿直接把a4纸攒成团,白色的纸团在空中画出流畅的弧线稳稳落进敞着口的垃圾桶,“我也有个建议。”
四只眼睛傻愣愣看向她,等待她的下一句。
“公司赚点钱别都想着用在请打手,正儿八经有用的法律部门找这么些个吃干饭的,不如全辞了把部门砍了,节约资金。”许悠眼神冷下来,比桌上水果刀要锐利,闪着精光。
两人先是一僵,经理先反应过来反驳:“你血口喷人,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公司有打手、余瑶是被我们公司的人打伤的?附近根本就没有监控,而且余瑶衣物没有指纹,现场没有找到凶器,你像套我们话,把我们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实在不可理喻。”
慌不择言,说多错多,等他察觉到自己暴露了太多隐蔽信息,匆忙止住声,留下一句不知好歹带着设计师就要往病房外走去。
狼尾巴已经露出,就等周斯虞找齐证据,寻个合适的时间曝光出去,为她们、为曾经被迫害过的人们,找回公道。
口袋里的手机被许悠取出,她点下画面中央暂停键,把音频压缩打包发送到周斯虞拉的微信群里,文件过大,进度条推进速度缓慢,她刚刚要把手机放下,屏幕上方跳出了条本地新闻。
【微博消息:曝北城某设计公司的七宗罪】
潜意识相信是周斯虞的手笔,许悠点进去,细细看完,眉眼瞬间松弛。
设计公司近年来的税务问题,压榨员工,与合作的建筑公司之间的矛盾纠纷、数十位被害人的采访视频一次性大公开,买的高位热搜关注度激增,很快此词条里涌入大量的网友、路人,话题讨论不到一个小时突破六千万,后续增长的速度也是肉眼可见的快。
资本下场就是不一般。
许悠正感叹着,群里冒出新消息,她切换软件查看。
[:收到,你传两张余瑶受伤住院的照片和病例,我现在打码发出去,加把柴,看看这场火能烧多久。]
觉得有道理,许悠把手机举到余瑶边上,咔嚓咔嚓拍了两张带着床头她姓名的照片,又去找医生要来电子病例一起上传到群里。
东西发送成功,周斯虞突然叫停她们往下的动作,把两人商量好的计划推迟。
[周斯虞:先别发,对面花钱压热搜了,我们等他们再出点血然后联系他们的竞争对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周斯虞:,许悠个人信息捂不住,对方极有可能曝光你们所在的医院找麻烦,我现在联系医院给你们办理转院,行吗?觉得麻烦,还有个方法,我马上派保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