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岚有意不提塔卡拉的伤势,塔基尔也没再多说什么。
塔基尔鞠了一躬,双手接过捧花,认真地道谢:“多谢夜凌岚小姐。”
夜凌岚笑了笑,她转身去了别处,拿起高脚杯,品尝了一下血液。长老院的血仆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血液的口感果然很好。
“新娘出来了。”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在场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楼梯口。
夜凌岚皱了皱眉头,她意识到有人冲她举了举高脚杯,随即舒展了眉毛,冲那人笑了笑。
夜凌岚觉得有些尴尬,她都不认识那个人,看样子,自己该多参加一些宴会了。
夜凌岚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塔卡拉身上。塔基尔挽着塔卡拉的手,塔卡拉一身暗红色的礼服,蕾丝手套下的指甲是精心勾勒过的,妆容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精致,头发没有一丝凌乱。两只尖尖的耳朵时不时会动一动,看上去充满了灵气,黑色的蕾丝手套衬托得她两只手臂细长白嫩,仿佛从未受过伤害。
夜凌岚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高脚杯,夜绯烟不是折断了塔卡拉的胳膊,又切了她的耳朵吗?就算吸血鬼的愈合能力很强,可塔卡拉没有了记忆,无法使用魔法,她怎么可能这么快让伤口恢复原样。
夜凌岚盯着塔卡拉琥珀色的眸子,却发现她眼神空洞,每走一步都像是被人控制的。
塔卡拉一步步走到了大厅的中间,面无表情地说:“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我与左木的婚礼,仪式结束之后,还有精彩的节目,请大家不要太早离开。”
夜凌岚险些把手中的高脚杯捏碎,塔卡拉的样子太过诡异,那声音不似她往常那般甜美,仿佛从黑洞里传来。
暗影仆从
婚礼的过程十分无趣,主持婚礼的是苏克沙长老。塔卡拉挽着塔基尔的手,由塔基尔将她带到新郎的面前。
塔卡拉走得很慢,苏克沙长老开始了他的祝词。“众所周知,我一直把塔卡拉当成我的亲女儿,今天是她的婚礼……”
这种场面话差点让夜凌岚笑出声。夜凌岚觉得,如果夜绯烟在场,一定会忍不住放声大笑。夜凌岚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塔卡拉的身上,现在的塔卡拉更像是木偶,根本不像是有生命的样子。
一场婚礼下来,从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缔结契约。塔卡拉全程面无表情,连礼貌性的微笑都没有。左木倒是喜气洋洋的,原本其貌不扬的他此刻更加猥琐。
夜凌岚将高脚杯放下,她觉得塔卡拉的状态实在诡异。夜凌岚正打算离开大厅去别处转转,就听见有人发出惊叹。
夜凌岚回过头,只见塔卡拉手里提着一只白色的兔子。
夜凌岚倒抽一口凉气,她定下神来,才发现那并不是俞弯弯。
那兔子比俞弯弯的真身要大一点,四条腿看上去也比较有力量。可是,塔卡拉在这种场合提着只兔子做什么。
塔卡拉面无表情地拿出银制匕首,在众目睽睽之下挖出了白兔的心脏。
“嚯!”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估计他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自己的婚礼上杀生。左木不知道去了哪里,大厅中央只站着塔卡拉一人。
死去白兔的心脏还在塔卡拉手中跳动,兔腿似乎保持着肌肉记忆,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着。
这种血腥残忍的场景让吸血鬼们兴奋,夜凌岚看着却觉得有些难受。肮脏腐朽,更让她不适的是她也见过小兔子。
如果只是因为在夜绯烟那里吃了亏,所以想抓只兔子出口气。如果只是这样,夜凌岚认为自己可以离开了。
“不再看一会儿吗?”苏珊挡住了夜凌岚的去路。
夜凌岚微微蹙眉,苏珊看上去知道些什么。夜凌岚假装毫不在意地说:“这种无聊的事情,有必要看下去吗?”
“无聊吗?我觉得很有趣。”苏珊的注意力都在塔卡拉的匕首上。
银制匕首划破了塔卡拉的血肉,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吸血鬼的愈合能力惊人不假,可没有哪个吸血鬼会用银制的武器伤害自己。
“她要干什么?”夜凌岚与苏珊的关系不算太僵,起码面子上过得去。
苏珊饶有兴趣地看着塔卡拉,只见塔卡拉的胳膊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她手中渺小的心脏还在跳动。两种血液混合在一起,让人一时间无法分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银器对吸血鬼造成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一般的吸血鬼不会轻易尝试。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塔卡拉手中的心脏没有停止跳动,她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塔卡拉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她把心脏重新放入白兔的体内,白兔的腿蹬了两下,居然又活了过来。
夜凌岚脑海中闪过四个字——生命之心。
如此强大的恢复能力,难道塔卡拉的记忆也恢复了?
夜凌岚想问问苏珊知道多少,却听见塔卡拉空洞的声音响起:“亲爱的来宾,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得到了永生。”
塔卡拉的话把在场的大半来宾都逗笑了,吸血鬼们哪个不是永生。有些活腻歪了想沉睡的,沉睡个几千年又会醒来,她这话说出来仿佛是个傻子。
夜凌岚摇了摇头,原来是疯了。她正打算离开,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塔卡拉后面要说的话。
“亲爱的来宾,我获得了生命之心,也获得了新生……”
“疯子。”一副被蛊惑了的样子,夜凌岚不觉得能从这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塔卡拉反反复复地将兔子的心脏挖出又放进去。“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