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阎煦指尖一勾,水鬼和吊死鬼觉得身子蓦地一轻松,又能自由活动了。
“天快亮了,你俩赶紧回去吧,他也快该醒了。”
……
阎煦昨晚忙了半晚上,本来打算好好睡个懒觉,谁知刚过9点,戚项明莽莽撞撞地冲进茶馆,直言要找她。
阎煦只能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洗漱了一把,精神萎靡的往外走。
她才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困得要死,眼皮都懒得掀起来,整个人恹恹的。
戚项明见着她后眼前一亮,一个健步冲过去,激动得语无伦次。
“老板,昨天晚上我梦到的是您吧?是您去梦里救我对不对!它们说再也不纠缠我,是真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不对,我本来就是在做梦!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阎煦被他的大嗓门吵得头疼,蹙着眉摁了摁太阳穴:“嗯,你可以放心了,它们今天就会被冥差带着去冥界排队投胎,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钱溪悦端着一杯黑咖啡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姐姐,这是新洲哥哥今天早晨给你磨的黑咖啡,它说早晨起来喝一杯黑咖啡能消水肿。”
阎煦昨晚睡觉前随口嘀咕了句,说这几天总是晚上喝茶,感觉第二天总感觉身体有些水肿。
没想到这随口一句被陈新洲听去了,它今天6点就开始磨咖啡豆,等着阎煦起来给她煮咖啡。
“嘿嘿,其实昨天聊完,我觉得这俩兄弟还是不错的。”戚项明咧开嘴嘿嘿一笑,“它们其实从来没有主动吓唬我,只是一直催催我做选择罢了。也怪我自己太胆小了,我要是胆大一点早点跟他们说清楚,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儿了。”
阎煦喝了口黑咖啡,苦味直冲天灵盖。
她缓了好几秒才开口:“这都是命。”
如果不是那两鬼对戚项明纠缠不休,引得他昨晚来有间茶馆找阎煦,她也不会注意到这两只鬼,更不会发现它们身上的功德能足够可以抵消后面几十年的游荡,能安心去冥界排队,投个不错的胎。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赶紧的说完我还要回去补觉呢。”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你实打实的睡了一晚上,我可是在你的梦中忙活了半宿。”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您休息了!我今天过来一是想来问清楚昨天那个梦,二是来支付报酬。”戚项明双手合十,朝她鞠了好几躬,“老板,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昨晚也忘了问您关于收费的事情。”
他握着手机,有些紧张:“您处理这种非自然事件怎么收费?”
阎煦随手抓过吧台上的支付码:“一口价20000元。”
20000元啊,这比戚项明想象的低多了,毕竟他遇到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两只鬼啊!
戚项明本以为强如阎煦这种能随意进入别人的梦境,还能轻而易举限制鬼魂行动力的人,请她帮个忙起码得要个十万、八万的,没想到她居然只收20000元?
大师风骨啊!
戚项明麻溜儿的扫码付款,支付成功之后讨好地问道:“老板,还不知您贵姓?”
“姓阎。”
“阎老板,这次太感谢您了!”戚项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对了,阎老板,我还想咨询您一件事儿,昨天晚上您送我的那道符是什么作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贴身佩戴了那道符之后,我感觉昨晚的睡眠质量都平时要高。”
阎煦懒懒散散地回答:“哦,不是心理作用,安神符本身就是提高睡眠质量的。”
“安神符?”戚项明懵了,“那不是驱鬼保平安的符吗?”
“谁跟你说那是驱鬼保平安的符了?”阎煦用看傻子似的眼神望着他:“况且你要是把驱鬼保平安的符随身携带,你觉得那只水鬼和吊死鬼还能入你梦?”
“我明白了!”也不知道戚项明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总之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朝着阎煦竖起大拇指,“还是阎老板您的招数高啊!”
戚项明的彩虹屁还没拍完,茶馆大门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脚踹开。
紧接着,停在正门口的玛莎拉蒂中下来了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男人下车后站定,理了理上衣,随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茶馆。
“你就是‘有间茶馆’的阎老板?”男人走到吧台前一把摘下墨镜,眯成缝的小眼睛贼兮兮地打量着她,“是你告诉金友安,锦瑟华庭闹鬼事件是我指使的?”
有间茶馆开在步行街……
有间茶馆开在步行街最边上,离着附近停车场很近。
平时赵小航或者孙兴怀来接阎煦时都是把车停在隔壁停车场中,步行几步就到。
眼前这位男子可好,直接把车堵在门口,挡了别人的道也毫无歉意,嚣张至极。
单从面前这位男子倒霉的面向,惹人烦的说话态度,以及刚才那句话。根本无需他自我介绍,这人肯定是陶勇男没跑了。
被陶勇男这么一闹,阎煦困意全无。
她扫了眼茶馆大门,没坏。而后她慢悠悠地收回目光,意味深长:“陶勇男是吧……”
陶勇男邪魅一笑,右胳膊搭在吧台上,语气极为嚣张:“你既然知道我,那你应该听说过我的手段吧?”
“嗯?”阎煦挑起眉梢,饶有兴致地问他,“直接说吧,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我查过你的资料,你没有工作,父母双亡,唯一的亲戚也死了,只剩下你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
“哦,你父母死前倒是给你留下了一个商铺,你要是聪明点,把这商铺租出去每个月吃点房租,倒也能保证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