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幽幽道:“是她丈夫没那个命。”
楚容撅了撅嘴,她虽然是未出阁的女子,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很认同谢轻舟的说法。
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或许是韵娘良人未到,子嗣缘这才来的慢一些。
楚容忽然想到,谢轻舟这一来二去,把她都绕进去了,现在还没回答她一开始就提的那个问题。
“说说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韵娘那边斩钉截铁说和他毫无干系,还一个劲儿得夸谢轻舟是个心善之人。
楚容都不好意思和他说。
一是怕这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二是最怕他真在苏城搞出什么抢夺人妻的事来。
啧啧啧,楚容想到谢轻舟小时候,缠着自己阿耶要糖人那个黏糊劲儿,兀自打了一个寒颤。
谢轻舟却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少见的惆怅之色,“我不知道。”
楚容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坏了坏了。
浪荡公子一朝金盆洗手,危难之际对小家碧玉一见钟情。落花有主,流水有意。
究竟是风吹花落入流水,还是流水绕树润花发?这是多好的说书本子,呸,多糟心的事儿。
“你要帮她和离吗?”
“这是自然。”
他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威胁她。
哪怕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楚容见他神色认真,便知他对这事上了心。
谢二已经是弱冠儿郎,再加上韵娘确实守礼。她这做表姐的也不好多管,于是拍了拍谢轻舟的后脑勺。
还额外贴心提醒了一句:“悠着点。注意分寸。”
谢轻舟冷漠地拂开她的手,凉凉道:“你若是不想苏城儿郎的庚帖出现在舅父书房的案几上,现在就给我闭嘴。”
楚容生性以制药行医为乐,最怕别人在她面前提起成婚一事。
谢轻舟此举可谓是捏住了她的命门。
秀气的拳头一捏再捏,她愣是不敢挥出去。
楚容还想说些什么,此时有人敲了敲房门。
谢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郎君,孟娘子来了。”
“进来吧。”谢轻舟理了理衣襟,摸了摸头发,检查完毕后,又指着门口,眼神示意楚容出去。
楚容脸上扬起一个假笑,扛起药箱提裙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孟韵眼前出现了一张楚容温柔的笑脸。
谢楼站在孟韵身侧,看得眉头一皱,嫌弃震惊兼有。
楚容的眼神在孟韵身上不着痕迹转了一圈,十分精准地落在她袖口描绘精致的兰花图案上,暧昧地笑了笑,问道:“韵娘子才刚饮了药,怎不多休息一会儿,这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