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郎捏紧了拳头,心道自己真该让焦文俊张张见识。
贪得无厌,真是一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陶玉眉间带着淡淡的愁绪,握住自家夫君紧绷的拳头,出言宽慰道:“小妹知道这两日便会传来和离的消息,但谁知……要不,咱们再瞒上一段时日?”
孟大郎犹豫片刻,点了头,决定听妻子一回。
阿耶既说了他来处理,这些事便别再去给小妹添乱。
“但愿此事快些解决吧。”孟大郎祈祷道。
酒楼遇险
李家,如烟夫人住处。
如烟拿着陶家送来的青玉缠枝纹缎子,在自己身上试了又试,指尖数次顺着料子下滑,缎子毫不勾纱。
“好看吗?”如烟侧头问着身旁的婢女,脑海中不由得跟着想象,自己穿着这料子裁成的新衣,定是十分明艳动人。
婢女道:“夫人穿这件,定是十分好看的。”
“好看、好看、你只会这一句不成?!”如烟将料子一把丢开,恨恨坐到了美人榻上。
好看有什么用?郎君已经十余日不来她的房中。
若非这偌大的李府中,至今没有抬进来第二个女人,否则,她都以为自己在郎君面前失宠了。
婢女不知哪里惹到了她,“扑通”一声跪下请罪:“夫人赎罪!夫人赎罪!”
如烟被婢女吵得心烦,喝道:“我这是要吃了你吗?动不动就给我跪下。”
李府的婢女一个赛一个的奇怪,不管打小事情,只要她一动怒,这些人就会一个劲跪下磕头。
她从前虽是花魁娘子,平日也有人捧着,但没像在李府这样,像是对待一颗易碎的珠子,生怕碰碎了。
“哟,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烟儿生气了?”
话音甫落,庭院中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身,如烟面色一喜,飞扑到了刚进门的男子怀中。
“郎君你可回来了,烟儿想死你了。”
李六郎熟稔地搂住如烟,显然不是第一次像这样接抱人,随意挥了挥手,地上的婢女战战兢兢离了屋内。
“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为那些人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李六郎将人搂至美人榻上躺着,摸着软玉温香,喉间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来,让我瞧瞧生气长纹了没?”
李六郎掰过如烟埋在他胸膛里的脸,眼神冰冷地从额头看到下巴,眼底没有丝毫情绪。
审视的目光像在看一件死物,一件美丽珍贵却易碎的货物。
他是一个商人,习惯用看货一样的眼光看人,如烟被他眸中的寒意吓到,僵着身子不敢动作。
良久,李六郎方放开了她。这下轮到如烟战战兢兢地起身。
李六郎坐在榻上不说话,如烟不想冷场,便将那匹青玉缎子披在身上,挪步至他面前,故作娇嗔道:“郎君,好看吗?”
李六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对如烟的懂事满意极了,还让她披着料子转几圈,让他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