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
雾霭弥漫阴霾如巨浪,眼尾猩红一片,高高在上的傲慢,喉骨里挤出一声轻嘲的冷笑。
“真把你养的能耐了,替狗出头。”
极度冷漠下的慵懒低磁很有滋味不假,但更有某种边缘到极端,太相悖割裂不仅仅是耳朵,心脏,夸破临界点已然跃过灵魂的惊骇。
形容不出什么感受。
趋利避害,躲避危险的本能已经不起作用。
她很怕,怕到三魂七魄离开了本体,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控制不了身体动作,不知谁扯着线端的那头在操控她。
让她站在谢兰卿面前,救下傅延维!
很机械,抖不清脑子里的情绪,紧紧抓着他宽厚燥热的手,两只手抓一只手仍做不到轻而易举。
好半晌的好半晌。
谢兰卿抽走手,指尖点着沈箬额头,没有活人气息的淡,“沈箬,恃宠生娇了不是。”
抽回手,没再看她侧身过去,“烟。”
宋明钊送过来,视线掠过谢兰卿的肩线,后面沈箬和司机共同搀起要死不活的傅延维。
不知怎么了,沈箬迈不动步子,强行动,双膝一软跪下。
要死不活的傅延维还想管沈箬,司机狠捏少爷胳膊,眼神再求,捡回条命就够了还掺和什么啊。
好一场,郎情妾意,相互扶持的感人肺腑的感情大戏。
宋明钊瞥了眼谢兰卿的脸色。
情绪不表,淡的模糊。
他示意侍者帮忙,在侍者的搀扶下才勉强离开包间,她没在跟着,掉头走另一边。
扶着墙脚步缓慢。
借他傅延维的肩踩着上位,攀上谢公子。
这人情还清了。
打车回常宜区,沈箬翻出那个早就停用的微信号:【沈烨,我真给你教坏了,太无法无天,想不通当时怎么敢跟那祖宗对抗,我应该是疯了吧。】
发完消息正要锁屏,赫然发现手掌手指蹭的血。
纳闷的走神。
谁的?
傅延维?
……还是谢兰卿的?
常宜区。
到家了沈箬没上楼,站在路灯旁贴着墙壁,司机先生没回复,不难猜是谢公子的人,该是一并厌恶上她。
所以迟迟不回消息。
凌晨两点多,手机嗡。
【先生在附二院。】
医院?
两个字让沈箬瞳孔一颤,转身就跑,可站得久了,腿僵硬发酸,不管心思如何激烈冲动急切,身体就是跟不上。
这种无奈感,在谢兰卿身上受得最多。
不确定那次在181号外车上,她说的话谢兰卿放在心上,连她自己回想都觉得模糊了。
【先生真的不懂吗,您偶尔给的一分特别或宠爱,我就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不是心花怒放,也不是喜不自胜。
是不要命的入迷。
是戒不掉的瘾。
不是一点点的蚕食,谢兰卿不是那种性格,是能致命的,无孔不入的四肢百骸,心脏肺腑硬灌的毒,杀伤力极强!
那位只需给一点疼惜,她就能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