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一点点的临近了,还有三日便是正式的大婚了,一切也都已经布置妥当,落笙也渐渐的闲了下来。
暗自做着自己的安排,两位新人在安庆宫里拜堂,喜宴也是在那里举办,故而她将位置刻意选在了极远的高楼。
那日她也不准备去安庆宫了,来回跑也麻烦,直接就去高楼等着霍时锦。
如果霍时锦来了,她便顺势拉着他叙旧,能拖长一些时间,便是最好不过。
她仔细的想过了,即便是掉下去了,她也不会死,只是会有点轻伤,那点伤于她而言也不算什么。
如若他不来,她便四处传扬她有喜了,再不行她就去大闹婚礼,无论如何婚礼都不能继续。
事后太后追究起来,也不过是打她几板子,她也能受得住。
这件事也会慢慢的过去的,所有人都会慢慢的淡忘这件事,即便是再有第二次也不会那般快,只要时间能够充足,就一定来得及。
当下什么都考虑好了,只等着时间缓慢的到来,落笙既盼着那日的到来,也抗拒那日的到来。
落笙觉得无论怎么样,因为这件事的造成,她们也回不到从前了,可能还会更糟糕,可她一点也不后悔。
婚礼的那天热闹极了,到处都传扬着欢声笑语、嬉戏打闹声,还时不时伴有吹吹打打的乐响。
新人的拜堂是在夜里,故而一整日也没什么事,除了歌舞升平便是大宴小宴,直到薄暮才进行真正的婚礼。
晚边落笙独自一人坐在矮墙上,被路过的宫人偶然间撞见了好几次,瞬间传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说她争风吃醋、为爱跳楼,一时之间都是对她的嘲讽、讥笑。
可落笙一点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的坐在矮墙上,抬眸看着漫天的烟火,心中忍不住思绪万千,没人知道她在等一个人,也没人知道她在那坐了有多久。
此刻落笙的脸上满是平静,晚风一点点的吹起她细密的梢,那身影落寞、冷清又孤独。
没一会儿小将军也来了,落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面上隐隐带着担忧的神色,犹豫稍许,张口不自觉问出了声。
“你这样来,他怎么办?”
做为母亲,担心孩子是必然的。
“放心吧,安排好了,会有人守着他的,一不对劲两人就会离开。”
小将军轻缓回道,眼中溢满了心疼。
“这样便好,谢谢你!”
落笙声线平缓开口,细看着漫天的烟火,璀璨又绚烂,无言勾人心魄、动人心魂。
“真的不后悔吗?”
小将军答非所问道,也抬眸看向璀璨的的烟火。
“都到这里了,还能后悔吗?”
落笙不自觉的笑了笑,眸中是少有的清明之色,她清醒极了。
“可以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后悔的!”
小将军安抚道,言语间带有少许的温柔。
“不了,这样挺好的!”
落笙平静回道,满目星辰,眼眶里却是一片漆黑的景象。
“随你吧!”
小将军无奈道,将外衣顺势披到了落笙的身上,掩住了她略显单薄的身子,与细微的轻颤。
“谢谢!”
落笙赶忙道谢道,眼睛明亮极了,却隐隐透着疏离。
两人在矮墙上坐了许久,一同看着漫天的烟火,一起等着霍时锦的到来。
那一晚的风很大,似有意要将人吹倒,尤其是瘦弱的落笙,略微站起身来,整个人便不自觉摇晃起来。
小将军不放心她,伸手握实了落笙的手,两人间的动作尤为亲密,被路过的宫人无意瞧见,霎时间转变了风向。
说两人旁若无人的私会,毫无顾忌,已然连脸都不要了,更甚要一同殉情而去,转瞬间议论声不堪入耳,污言秽语就此而起。
另一边的婚仪上,许是宾客众多,先前之事没一会儿便传开了。
霍时锦无意间听见外面的传闻,随即丢下那女子匆匆离去,马不停蹄赶去了相隔甚远的高楼,已然是不复返的架势。
此刻比起生气、吃醋,他更担心落笙的安危,落笙真的太倔了,一定会做傻事的。
看到霍时锦的身影的时候,落笙悄声站了起来,挣脱了小将军抓住她的手。
风真的太大了,还未等霍时锦走近,落笙便被大风带了下去。
好在小将军反应迅,一把抱住了落笙纤瘦的身子,压破了落笙身上装血的羊肚、牛肚,鲜血悄然间蔓延开来。
两人周身满是腥红的血水,无声浸染了两人身上素净的衣裙,显得触目惊心。
落笙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两人就狠狠的砸在了坚硬的地板上,落笙绑在身上所有的羊肚、牛肚全都随着磕碰,挤压破了。
只一瞬,四散开来,两人应声滚落在血泊里。
那场面令人畏惧又兴奋,一大片腥红的血色混着水,将两人紧紧的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