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西一骨碌爬起来,震惊地望着献流:“你不是睡在隔壁?况且我不是把你捆在榻上吗?你怎么解开的?”
献流闻言眉梢飞出一丝得意:“那个绳子捆不住我的。”
扶西十分嫌弃地摆摆手:“谁要跟你一起睡?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那里冷冰冰的。”献流不由分说地挤进扶西的榻里,“还是你这里暖和。”
“你答应过我,可以让我靠着你休息的。”
“你又骗我。”说完这句,献流垂下头去,似乎衣裳也变得更灰败了,“你说到了人间,我想怎样都可以……”
扶西坐起来,看着他那双微微压低的眼睛,可谓是波光粼粼。
真是见鬼,怎么会有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要是你明早起来不后悔,你就尽管睡。”扶西只觉得自己累死了,懒得再同他理论,自觉地往墙边挪了一大截,留出位置。
床榻微微陷下去,扶西背后嗖嗖的凉意也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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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鸣阵阵,扶西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她坐起来活动脖子,昨夜睡得实在不怎么样。
她不习惯同陌生人一起睡觉,所以格外拘束,早起后四肢躯干都不太舒服。
床榻外侧已经空了,扶西用手掌探了探,还有余温,小贼应该起了没多久。
将屋内扫视一圈,果不其然,献流正站在靠门的墙角,用头抵着墙壁。
他头顶好像有朵正在淅淅沥沥落雨的乌云,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叹息。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扶西干脆利落起身洗漱穿衣,一面系着腰带一面拍了拍献流的肩膀。
“行了,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今日不少正事要办,给我打起精神来。”
献流闻言缓缓转过来,他身形高大,只往那里一站就将扶西面前的光挡去了不少。
“对不住,我……”他嘴唇开阖,欲言又止,末了终于鼓起勇气看向扶西。
其实他醒了没多大一会儿,刚睁开眼睛时见到离他那么近的扶西,第一反应不是立即跳开,居然是在感叹这个时刻跳脱的人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安分些,然后是感慨怎么会近得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最后才是乒乒乓乓,惊吓过度地掉下床榻。
“我,我不是有意的。”
扶西见他这难得口齿不清的模样,按下腰带的最后一个扣子:“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我经常与别人睡觉,你睡多了就好了。”
献流在心里头准备了许多的措辞,都在扶西说完这句话后烟消云散。
“经常?同别人睡觉?”他看着扶西那双多少有些不谙世事的眼睛,“你还跟谁睡过觉?”
扶西掰着手指数了数,最后摆摆手:“太多了,男女老少,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