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路途遥远,一路有医师相陪,子月会顺利到达的。”
“至于孩子……”晏昭清笑笑,“由她自己决定。”
自她与二皇子订婚宴结束,她醒来听闻二皇子凌念恒死后,云子月就变了。
她像是忽而苍老了几岁,原本无论如何都是傲气,要呛晏昭清的女子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起来。
期间不吃不喝,一副浓郁死气的模样。
直到晏昭清去看她。
“吱呀——!”
推开紧闭的房门。
晏昭清一个人走进屋内,瞧着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云子月,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仍是告诉了她那件荒唐到令人厌恶的事。
“凌念恒爱你。”
“爱我?”惶然中的云子月恢复了一些神智,她喃喃问道,”是吗?”
过了良久,她又说,“其实不用你告诉我……”
“我一直都知道他爱我,可那无用,他更爱他自己,不是吗?”
话毕,晏昭清看向云子月的目光掠过几分惊讶,同时她知道接下来自己不需要再说了,云子月已经想通了。
对女子动手动脚的男子只值得厌弃。
“谢谢你。”这句话是晏昭清离开时云子月对她说的,当然后面也紧跟着那句,“但我还是讨厌你。”
“嗯,我知道。”听见云子月这句话后,晏昭清低着头笑了,躺在床上的云子月也笑了,但很快,她笑着笑着便哭了。
看着自家小姐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桂兰眼中满是茫然,她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要去看云家小姐,她也不懂为什么柳姨娘会在自家小姐回来后,在学堂外长跪,跪到面色苍白,跪到晕厥。
说什么救救她家孩子?
桂兰不明白,柳姨娘有什么孩子?
但说实在的,她并不好奇关于柳姨娘的事,桂兰想,只要这个后宅妇人往后不再来打扰自家小姐就行了,压根就无人在意她。
就在桂兰发愣的一瞬,晏昭清笑着朝一个地方跑了过去,他来了。
“诶,小姐!慢些!”桂兰跟在后面追。
“寻续!”晏昭清额间沁出薄汗,今日扇寻续替她系的披风是厚的,一圈软乎乎的绒毛。
扇寻续今天身着湖蓝色的圆领袍,手里执了好大一副画,见晏昭清跑来,他连忙收起,递给身后的宝心。
抱着一堆东西,手里还拿着一支糖人的宝心:……
他无奈的叹气,再腾出空伸出手去接那副字画。
要他说,就属自家将军莽!
这幅字画不就是今日傍晚晏小姐好不容易悄悄卖出去的那副吗?晏小姐还说换了银子给将军置办些新衣裳,结果他家将军倒好,字画在外面都没来得及过夜,这又给偷摸摸给买回来了。
宝心怀里抱着的东西都是他家将军买给晏小姐的礼物,有一堆珠花,有金簪,还有各种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