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书扯了扯唇角,医者本分,这次是真没什么好语气了,“这就是您报复他的手段吗?”
楚砚一噎,苍白辩解:“不是。”
只是那种感觉,太容易上瘾。
楚砚活了25年,听军营里的将士们说与人欢好如何如何,弃之如敝。
可面对顾时卿,哪怕对方什么都没做,他都发了疯地想要占有。
江知书放下时卿的手,动作轻柔地塞进被子里,难得生了恻隐之心。
“如果您是要报复他,那我不敢多说半个字,既然您中意他……”
楚砚欲言,被自家军师打断,“那我建议您最好别有下次,学会克制一点,太狠了,南晋人本就不比北燕,他还小,身体承受不住。”
楚砚第一次被手下教训,脸色有些难看,到底没吭声。
没人教他怎么克制。
燕国第一名将,占据燕朝官场半壁江山,功勋赫赫的楚云枭,也不需要克制。
“您是将军,他身后也有十几万将士,您这样羞辱他,换个自尊心强点的根本受不住。”
江知书以为少年是被强迫的,体力悬殊无法抵抗,大着胆子劝说道:
“我不想您后悔。”
江知书留下几瓶药,借纸墨开了个方子便出去抓药。
楚砚坐在少年身旁,抱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可是我没想要羞辱你啊,楚砚茫然,你也这样觉得吗?
所以才哭的那样伤心。
此时,屋外有人敲门,楚砚想要起身,却被人抓住手指。
“别……救常空,父亲……救救常家……”
楚砚神色微动,黑沉的眼睛盯着他。
少年像是陷入了梦魇,清俊的眉眼皱起,手上力道很重,宛如生死飘零之际抓住的唯一浮萍。
面颊绯红,微肿的唇瓣翕张,痛苦喘息。
“求您……”
楚砚心脏狠狠一沉,疑窦初生,房门被再次叩响。
“将军,浣衣房的丫鬟找您。”
败将为囚(9)
没有通传,浣衣房的丫鬟无法靠近这里。
可现如今却点名要见他,说明对方有很重要的事情告知。
楚砚有预感,很有可能是关于他和顾时卿的。
浣衣房……那件里衣?
楚砚狠下心,掰开时卿的手,起身开门。
“何事?”
男人站在门口,眉目凌厉凶悍,他身形高大,气势逼人,丫鬟下意识后退两步,仿佛面前之人是一尊吃人的凶神恶煞。
传唤的侍卫说:“她手里有您的项坠。”
丫鬟这才颤颤巍巍抬手,掌心捧着一块半指长的狼髀石和一小块碎白玉。
风格迥异的两种玉石用一根特制银丝线绳串起,竟奇异地生出和谐来,项坠尾端缀着两颗血红的珠玉,做工精细,品质皆是上乘。
“这、这是从……”丫鬟慌乱跪下,低着头,“从浴桶里找到的,感觉很重要,婢子不敢私藏。”
“但白玉勾着里衣,清洗的时候没留意……不小心摔坏了,还请将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