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才随手丢开束带,底下人就已经醒了,他似乎还不太清醒,眉目里都是茫然。
“没事,你再睡会。”
床头吵架床尾和,她和白切黑是典型的案例,明明白日里才计较了白切黑的错处,夜里却还是打扮一番来亲近她。
许知久一言不发,指节还残留着方才温存的温度。
床头的少女一身锦绣衣袍,穿衣束带一气呵成,但就是与他隔着一层距离。
很想再近一点。
他无意识地思考,抬手,“阿眠。”
声音才落下,就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出一种难以启齿的低哑。
欲色翻涌,低头一看这些混乱的姿态,莫名与之前的梦境相仿,他当初也是这样被妻主打扮亲昵。
是在做梦?
也是,自从上次昏沉睡过去,恍如隔世,他已经好久没有再见过妻主了。
屋外鸟雀啼鸣,衣裳摩擦发出的声音,以及少女一脸清冷的低垂着眸看他,就好像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
许知久借力坐直身子,却觉得腰酸腿疼,但还是继续抬起手,“要。”
往日的梦里,即便他什么也不说,少女也会亲昵地靠近,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不需要表露自己的想法,因为对方总比他更主动。
但眼前的妻主却是意外地抬了抬眉,她走近几步,“要什么?”
这下轮到许知久疑惑了。
不是习惯的红烛,而是青天白日,但以梦里妻主的荒唐程度,也不是没有可能,直到抬起的手心被握住,他这才成功把人拉回来。
“想你。”
他旁若无人般靠近,但却知礼地克制住动作,连蹭都没有,只是单纯的靠着。
他的声音安静好听,短短两字却饱含眷念,就好像这是他心口传来的声音,沉稳深沉。
并没有半点暧昧勾人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表达着思念。
姜眠意识到什么,但她被白切黑诓骗久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拉开距离,朝他伸出手。
许知久不懂她的意思,只是用指尖蹭了蹭她露出来的手心,好一会才像是找到方位的对上暗号。
想不明白为什么梦里的妻主也会知道她们之间的暗号。
但许知久实在太过想念,以至于来不及去思考其中的问题。
姜眠见他懵懂的表情,回应:“我也想你,知久醒来觉得怎么样?”
之前一直被压制,就连医师都说他存在被消磨掉的可能性,可能就此彻底隐没在身体里不敢出来。
千医师并不清楚白切黑用药消除的是主人格,这种做法的风险更高。如果他知道,即便再理解许郎君的不易,他也不会冒这个险去试这个偏方。
没想到才这一天停药,温柔系人格就跑出来了。
姜眠不知道这是白切黑故意所为,她帮着拆开那些束带。
紧贴衣物和身体部位的束带已经带着暖意,还有些残留的水迹,饶是许知久认为自己在梦里,也不禁脸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