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妻主之前明明说是玉安县人,落难在荷花村。”
“这也没错。”
见他还是不明白,姜眠只能拆开来讲了一部分的错综复杂的身世给他听,又讲了现在的局面告诉他并不安全,所以要多带人手出门。
“妻主所言,自是明白。”
如若不是他亲自听见下人恭敬的称呼,以及遍布房间的珠宝,恐怕他会觉得这个身份是编造的。
但哪怕对方是皇女,就能抛下他了?
除非姜眠是真的一点错事没有做,但如若没有做过错事,为什么之前看他的眼神里会那么复杂?
所以许知久仍觉得姜眠存疑。
许知久莫名还是觉得不放心,可他如今又挑不出姜眠的错处。
两人表面的平和如同窗户口纸糊的窗,是一戳即破的关系,岌岌可危。
一同出了门,并没有出府邸,而是在亭楼里赏着雪。
心思各异。
姜眠想着这些日子的遭遇,而许知久则是在想姜眠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原来的她,那她又到底是谁。
各种想法在他脑海里汇聚起来。
石凳上软垫坐着舒适,这个角度一览无余地将底下的雪景收入眼帘。
姜眠:“这一路上辛苦你和我一起来京城。”
“不是我。”许知久冷声,手心飘零的雪花融化,他侧目看向一路领着他走进亭楼的姜眠,“妻主为何不带我出去,不是许我随意出入吗?”
并不是被关在府邸他心里不舒服,而是他焦躁不安的情绪始终没有褪去,就好像是有事情没法解决一直盘旋在心口堵塞。
许知久的态度时刻都在变化,也许他也不清楚心中真正的想法。
“外面危险,我暂时不适合露面。”姜眠见他眸色微异,继续解释,“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跟着我出门会要危险很多。”
许知久又问:“妻主是觉得我一个人出去就不危险了?”
“……那你暂时也不要出去。”
姜眠原本是觉得外面的人不一定知道许知久和她有关系,但当初那些人能找到村子里,可能也会知道许知久的相貌。
许知久扫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带有些挑衅的口吻:“其实妻主是不想,也不好对外宣称我的身份吧?”
姜眠停顿:“现在形势不明,我的身份都在京城存疑……”
她还想解释什么,就被许知久打断,“我不在意这个,是妻主否认以前并非是你,现在却又记起来以前,我很难再相信这般说辞。”
许知久始终对嫁过来之前的事情只记得大概。
当初的欢喜,现在想起来并无波澜。
如同情感被剥离剔除,哪怕记忆里的他看起来一直是笑的,如今却无法感同身受,他只深刻记得这几年间的水深火热。
可眼前的人行事作风却越来越像记忆中婚前的妻主。
那他嫁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