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虽然有猜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不知所措。倘若她没有和许知久产生交集,许知久现在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结果已经发生,她只能接受现状。
以往笑话对方恋爱脑的回旋镖重重扎进她的心口。
寒风钻入袖口,姜眠却感觉不到冷,她轻叹一口气,起身将东西收起来,又重新把泥土推进原处,平整表面。
她出了门,朝花修招手,直到人走过来她才低声开口:“你们是姜家的人?”
“殿下在说什么?”
花修皱了下眉,还是摇了摇头,安抚道:“殿下莫急,等明日主子到了就会知晓,东西如果找到了,便和我们回去吧。”
姜眠回头看了眼屋子,“好。”
看起来像是怕她跑路一样,花修又将袖口的金条塞进她的手里,像是给三岁小孩贴小红花似的。
姜眠不是不喜欢金条。
但她之前在姜家体验过奢靡的生活,所以并不是嗜钱如命,但她倒也不嫌多。许知久看起来很喜欢,不如这根金条也给他。
她想着便重新上了马车,见对方已经在车上睡熟,这才没有打搅。
马车重新上路,四面只有车轴转动,磕碰石子的细碎声音。
一头长长的墨发拂在他的脸庞,散乱地垂落,素朴简单的簪子早已经固定不住这团墨色,现在松散地插在发丝之中。
冰冷明净的瞳眸被密密的睫毛覆盖,露出一张无害且俊秀的脸,像是被花花绿绿包装掩盖好的荆棘花束。
姜眠关注着他的状况,摇摇晃晃的路途不免担心老婆没坐稳摔下来。
她真该死啊。
之前居然是那样的态度。
她才这样想着,就见人因马车的摇晃往车中间倾倒,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地伸手把人抱住。
只是才把人抱怀里,还没有捂热,怀里的人就像刺猬一样的无端恼怒,挣扎起来,“无耻下流,松开我。”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外面的人听见,空气里也隐约传来几声花修的咳嗽。
姜眠倒是不避讳,把人抱回原位,又拍了拍他的衣袍,“好了,干净了,继续睡吧。”
她的动作仔细温柔,没有太过亲近,但也超出了普通男女之间的接触,眉眼里流露出来都是干净的关心。
许知久的眼皮跳了跳,一股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无法压抑住这横冲直撞的感受,于是蹙眉脸更冷了。
“你很奇怪。”
他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紧扣住姜眠的视线,唇瓣只有一点润泽,羊脂玉的脸颊被帘子压出来少许红印。
扯出来一抹讽刺的笑,又想起来当初一股脑相信对方的蠢样子,指节用力地攥紧的袖子拉远距离,“你想起来的身世是什么了吗?”
显然从姜眠方才提起身世开始,他的态度就变得格外奇怪。
“我记起来我以前是玉安人,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