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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过去六年。
李青禾头胎生了个儿子,取名温卓霖,如今才五岁,就显现出不凡的天资,千字文三字经,只是教着读了一遍,就能磕磕绊绊地背出来,字写过一遍,隔两天也不会忘。
温时琛很重视这个长子的教育,从开蒙之后,就一直带在身边教导。
温卓霖三岁时,李青禾又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分别取名温从妍与温从婧,妍儿恬静乖巧,婧儿活泼好动,姐妹两年岁虽小,但也能看出日后定是美人胚子。
如今李青禾又有三个月的身孕,这胎倒是懂事,不像怀它哥哥姐姐们那样吐得天昏地暗。
在她出嫁后两年,李承文和李承武同一日娶妻。
李承文娶的是当朝右丞的幺女杜若兰,右丞此人出身贫寒,当了官之后,也是两袖清风,在教育儿女一事上甚是严格。
杜若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上得厨房下得厅堂,性格虽温婉,在处事方面十分有主见与手段。
李承武还是娶了夏凝薇,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因为他自小就心悦于她。
小时候他就总是想对夏凝薇好,还一直以为是愧对与她,长大后,情窦初开,才知道他是发自内心地想要与她一起。
夏家也算读书人家,虽然在某些方面有自已的私心,但大体还是正派之风,夏书培当初二甲进土,如今在任职刑部,为人为官都十分清正,也是个不错的亲家。
况且夏凝薇也饱读诗书,通情达理,许是额头上的伤疤,导致她性格有些柔弱。
李承武性格冲动,夏凝薇在他面前掉一两滴眼泪,他就双手投降了,倒是一物降一物。
至于菱儿,在李青禾出嫁的第二年,开始就读于京城的女子官学。
女子官学收学生的要求极高,首要门槛就是要求家中有四品及以上的官员,李用那会儿刚好正四品,其次还要考查琴棋书画和算术。
菱儿之前在赵氏族学学过一些,但跟京城女子相比,学的东西太过于显浅,要通过考查,怕是有些难度。
后来温时琛帮请来几个宫中女官,给菱儿狠狠地补上几个月基础。
菱儿聪明好学,最后以第二的名次入学。
入学以后,菱儿的才名渐渐在京城传开,这些年李承文李承武兄弟官运好,加上还有一个国公夫人的姐姐,及笄之后就不断有人上门提亲。
好些都是好人家的好儿郎,陈氏和方桃挑花了眼,李青禾便提议让菱儿自已选。
菱儿扭扭捏捏一番,选了兵部尚书的长子许清嘉。
李青禾瞧她满脸桃红,心想其中必有八卦,于是死缠烂打地问了半天才知道,这小妮子竟早就芳心暗许。
原来国子监与女子官学就在同一条街,且大门对着大门。
许清嘉在国子监就读,是京城有名的大才子,长相清俊儒雅,本来菱儿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没多关注。
有次国子监与女子官学联合举办了一次诗会,两人才开始有接触。
一开始菱儿只是欣赏他的才华,许清嘉惊叹菱儿的聪颖,两人通过书信交流诗词文章,后来就慢慢地倾了心。
李青禾自然希望菱儿能与自已喜欢的人在一起,等稍微打听一下许清嘉的为人之后,对于这桩婚事,她是双手赞同。
两人的婚期就定在今年的十月份。
原本以为自已会一辈子孤身一人,年年都要交不婚税的李海棠,去年也终于穿上自已绣的嫁衣,如今夫妻两过得如胶似漆。
李青禾躺在竹椅上吃着温时琛送到嘴的葡萄,看着前面一脸认真写字的长子,和依偎在一起打盹的两个女儿,十分满足现在的生活。
(正文完)
海棠与荆垚番外(上)
李海棠用自已大部分积蓄,在北城区买了个小宅子,为的是有个保障。京城的宅子保值,就算买了不住,用来租出去,或者是放着偶尔住一下,都不会亏。
宅子买来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家具,院子还长了很多杂草,好在这些杂草都是长在青石板的缝隙里,只要清除就好,不用过多修葺。
这日她好不容易有时间,便去清理一下杂草,顺便置办一些基础家当。
等忙完的时候,天色已黑,由于订做的床还没完成,宅子里没有可睡觉的地方,她便冒着夜色回去。
巷子里的人家都已经关门,除了孩童啼哭,妇人低哄,没有别的声音。
衙门的巡逻一般只在大街上游走,不会巡到巷子里,李海棠便想加快脚步走出巷子。
“救,救我……”
就在她快要走到巷口时,听到一声有气无力的呼救声,她脚步一停,打量一下四处。
今晚的月色很好,她很快就就看见靠在墙根的一个人影,看不清男女,感觉情况很不好,但她不想给自已惹事,继续迈着脚步走人。
“咻。”
突然一个利器插在了自已脚尖前的地上,仔细一看,是一个小小的弯刀,若是自已再快半步,这弯刀就不是插地上,而是她脚上。
“帮我,我给你钱。”一声低沉的嗓音,显然是个男的。
这会儿李海棠终于听清楚了这是个男人,更不想惹事,但又看看插在自已面前的小弯刀,她不敢确定自已在走出半步,会不会被这个男人当场了结了。
于是慢慢地转过头,试探性地道:“我就是路过,帮不了你,要不我去前面找巡逻的衙役帮你?”
男人瘫坐在墙根,一股血腥味若有若无,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中气不足,“不行,不能……找衙役,你帮我……找个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