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初吃完后,就把已经准备好的饭菜装在篮子里,带着李青禾前往松白书院。
松白书院离月华巷不远,只走了几分钟就到了,李青禾紧紧跟在云初的身后。
进入书院,入眼的先是一条幽静的石板小路,小路两边都是一片绿荫,绿荫底有不少石椅石桌,应是供学子们平日读书休息用的。
这会儿应是午饭时间,不少学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读着书。
李青禾不禁感慨,不愧是清石县第一书院,读书氛围这么浓烈。
跟着云初沿着这条石板小路直走,然后拐了个弯,到了平日书院山长休憩的小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树,树下是一个圆石桌,石桌旁边围着四个石凳,这会儿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人正在树下看一本古书。
“先生吃饭了,我还带了个人来见你”,云初虽是侍女,但她对先生的态度却不似一般侍女那样毕恭毕敬,更像是跟家人说话一般。
“哦?”,章龄之放下书本,饶有兴趣地打量下李青禾。
“民女见过山长大人”,李青禾一俯身,当做是行礼了,毕竟她也没见过这会儿的人是怎么行礼的。
松白书院是官学,山长也是有品阶的。
章龄之看着眼前这小姑娘虽眉目清秀,眼神不卑不亢,但黑黑瘦瘦,穿着粗麻布衫,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劳作的农家女,有些疑惑云初带她来这里的原因。
“先生,你先吃饭,吃完饭你就知道了”,云初说着就把饭菜摆了出来,红豆冰沙放在最后。
“这是冰?”章龄之诧异,这会儿都六月天了,哪里来的冰,虽说京城的高门大户会凿冰窖,但是他来清石县十几年了,还未曾在六月天的时候见过冰。
“这正是冰,民女来找您就是跟这冰有关”,李青禾直着腰板,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这会儿她可不能露怯。
“呵呵,有趣”,章龄之笑道。
“哎呀,先吃饭,完了再谈正事”,云初瞪了两人一眼。
……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章龄之终于把饭吃完,红豆冰沙也一扫而空,用云初递过来的一块布擦擦嘴道:“说吧,什么事?”
李青禾观察了下他的表情,一脸餍足,应该吃得还挺开心的,便道:“不知道大人对这个制冰的方法有没有兴趣,若是有兴趣的话,民女想把这方法卖给您。”
“哦?”,夏日制冰的方法也算稀奇,按理来说她若想卖,肯定有很多人要买,为啥偏偏找自已。
李青禾见他疑惑,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便简单地跟他说了昨日的事,又道:“这法子在民女的手上,也只能在清石县卖卖绿豆汤之类的,若是在您的手上,那肯定能开阔更远的市场。”
章龄之听到便笑了,这丫头倒是有些机灵。
他虽是松白书院的山长,也是京城章府嫡系,当初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才自请到这里教书育人,不过他终究还是章府的人,若是有了这制冰的方法,确实能为家里谋不少利。他不过他也没着急买,有些好奇这个农家小姑娘是怎么知道如何制冰的,便道:“我倒是有点好奇你的方子是怎么来的?”
“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李青禾脸不红心不跳。
章龄之耐人寻味地看了一眼她,道:“这样吧,你这法子我出五百两,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再卖给别人了。”
李青禾听到五百两心头一喜,这高出她心里价位不少,便赶紧道:“没问题。”
随后一想,又问道:“那我家还可以用吗?”
“可以”,章府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他倒不担心这个小农女能抢自家多少生意。
“好嘞,谢谢大人”,李青禾立即笑开了,又可怜兮兮地问:“那如果他们来为难我,你可以帮我吗?”
她也知道自已有点脸大了,但是没有办法,这可能是身价姓命的事。
章龄之笑道:“你放心,我晚点去县衙那里走一趟。”
“好的,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李青禾感激道。
“你也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自已的利益着想,你跟云初回去,把制冰的方法说与她,她自会给把银两给你”,章龄之道。
“是”,李青禾答应道。
随后她便拜别的章龄之,跟着云初回了章府。
回村
李青禾接过云初递过来的一张五百两银票,手还有些颤抖,妈耶,这可是五百两呢。
云初见她这样,打趣道:“你可悠着点,别把这张银票撕了。”
李青禾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把银票叠整齐,放进怀里,还用手按了按。
收完钱之后,李青禾不仅口头上跟云初说了一遍怎么制冰,还手把手教她做了一次,才离开章府。
出了章府的门,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李青禾深吸一口空气,现在她也是一个小富婆了!
早知道把制冰方子卖给山长,她还摆什么摊呢。
回到荣林街时,方桃还在摆摊,本来李青禾今天不想摆的,但是方桃见昨天已经没了五两银子了,坚持今天出摊,便由着她吧。
“禾儿,怎么样了?”方桃见女儿回来,关心地问。
“嘿嘿,回去咱再说”,这会儿客人还挺多的,李青禾怕被有心人听到了。
终于等到东西都卖完了,两人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推回李家院子。
进屋后,李青禾从怀里掏出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小心翼翼地展开,然后递给方桃。
方桃接过银票,很是激动,“这,这是多少钱的呀,我也不认识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