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安全通道光线暗弱,他这?句从齿尖挤出?的威胁尤为压抑。
她吐字清晰:“当然。”
夏初浅在浴室洗澡,李小萍和董童在客厅商量卖房来的那?笔钱该怎么分配。
“儿?子啊,咱俩先想想,等下浅浅出?来了再问问她的意见。”李小萍一整天?都心情大好,钱的用处夏初浅大致知晓,她把夏初浅当做家庭一份子,也没想着避着。
“先写,修浅浅卧室的窗户。”她摊开记账本,摁下碳珠笔,划拉两下发现笔没水了。
刚洗漱完,发稍滴着水珠子,她不想弄湿地?板,便好声好气地?使唤董童:“童啊,给妈妈找支笔呗。”
家里有笔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楼下的收银台,一处是夏初浅的卧室。
懒得吭哧吭哧跑一趟一楼,董童把夏初浅不让他进她卧室的警告抛之脑后,推门进去。
桌面?齐整干净,笔筒里插着一只?马克笔和几根秃头?铅笔,新的u盘躺在底部。
过往不愉快的矛盾忽地?植入脑内,他心生烦躁,没好气地?说:“没有。”
“哎呦,我的好儿?子,再找找呗,浅浅屋肯定有,浅浅多爱学?习的一孩子啊。”
于是,董童随手抄起夏初浅的帆布包翻找,内夹层,他摸到了一张拍立得。
一对年?轻的俊男靓女刺痛他的双目。
在他面?前十几年?如一日穿得乌漆嘛黑、旧衣褴褛的夏初浅,画面?中一身?浅色新衣纯白如天?使。
董童:“……”
可怕地?,他渗白的拇指指甲一下子戳烂了照片,破损处,与她甜甜的笑容严丝合缝。
天?使?
他冷笑,天?使可不会发骚。
晚上,夏初浅吹干头?发,盘腿坐在书桌前。
打开蛋壳小台灯,黄晕将她肤若凝脂的脸衬得愈加娟秀温婉,长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黛影。
本想打开电脑温习初中数学?知识点的,顺带着学?习一下网络上老师们的授课方式。
可看着看着,她不自主地?搜索起“秋末染”这?三个?字,想得知少年?的近况。
最近一个?月,那?个?名字是她搜索记录的常客,保留念想,不惊动他,还能与他有一点点交集,挺好的。
遗憾的是,互联网查无此人?,置顶词条是“秋末染霜华,风吹叶无暇”。
夏初浅转而?浏览秋许明的新闻。
媒体每过段时间就瞎写八写些秋许明的“丰功伟绩”,尤其?是外媒,离谱过头?,倘若秋许明真干了他们说的那?些事,怎么可能还是自由身??
最新的新闻停在去年?十一月,不符合以往,这?次的造谣空窗期有点长了。
思及刘世培的话,夏初浅不免隐忧。
“浅浅,早点睡呀。”
见李小萍端着热牛奶叩门进来,夏初浅赶忙叉掉网页,留下正在教平行?四边形的讲师。
“嗯,我把这?个?知识点听完就睡。”夏初浅接过牛奶喝干净,舔了舔粘嘴唇上的奶皮,口齿间奶香四溢,“谢谢李阿姨,今天?也是有牛奶助眠的一天?。”
俏皮笑笑,她想去厨房洗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