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三次后,她焦虑得拧缩眉心,“医生,她怎么还不醒?”
“可能是体内在和病毒作斗争,也可能是平时工作太累,有休息天就多睡,也可能……”
医生汗流浃背,已经无法辨别出床上那位和谢家的关系了。
原以为她是谢先生的心尖尖,如今看来好像又不是。
“你就不能给个决断吗?我家小宝要是延误就医,我肯定投诉你!”
谢母听得心烦,少有的当众发脾气。
“谢夫人,您息怒,我不敢随便用药,而且,没有仪器诊断确实难以辨别病症。”
医生垂眉丧气,很后悔今天抢功上这趟航班,上机前明明说好是高热,没说持续不醒啊!
谢母怀疑的眼光逡巡在医生身上,缓口气,努力回想信得过的医疗人脉,转头和儿子商量:“宴洲,这样,我联系下江家小儿媳,请她空半天出来。”
谢宴洲的眸光滞停在女孩的鹅蛋脸上,抬指轻抚她一蹙一蹙的眉间。
闻言,他想不出是哪号人物,仰起下巴轻声问:“江家小儿媳?”
“江百川的未婚妻,也就是一直养在江家那位,我之前和你说过要带小宝去调理经期的医生。”谢母意识到自己音量失控,渐渐轻言轻语。
谢宴洲不懂医理,但明眼看着经期不调和高烧不退就是两个科室的医治范畴。
“妈,这貌似不太妥当。”瞧着母亲心急乱投医,他稳下声音安抚。
“中医都是全科,你看看那西医什么都不会,还是相信我们老祖宗的门道,等着,我这就去联系。”
谢母走之前不忘低头探探小宝的温度,再转眸瞪庸医一眼。
谢宴洲盯着母亲的行为,感觉她好像被小兔子带得有点幼稚,还真把晏知愉当女儿养了。
他垂眸望下身旁,女孩睫毛抖了抖,猛地睁眼。
晏知愉从梦魇中剥离,呼吸急促,心脏如擂鼓。
她刚梦见自己进入荒野丛林中,被长得像狗男人的霸王龙猛追,好不容易跑开距离,却堕落山崖。
“做恶梦了?”谢宴洲温声问话。
看她胸腔剧烈起伏,气息紊乱得缩着肩膀,他轻缓撩开她散落遮脸的碎发,“要不要喝点水。”
梦境泛滥出现实领域,晏知愉双眸惊愣,攒紧被单,警惕地望着他。
总感觉男人似乎比以前温柔些许,她咽了咽干涸的喉咙,还是那么疼。
缓缓回神,她不想说话,朝男人点了点头。
对方意会,点击身侧的按键,呼唤空姐送杯温水和流食过来。
不会儿,食物送达,她溜下暖床,坐在男人旁边的位置,边喝水边醒了醒神。
环顾四周,再看看大眼瞪小眼的医生,她意会到现下身处私人飞机,大家都打扮得光鲜整齐,就她一人蓬头垢面还穿睡衣。
她放下水杯,起身去前头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