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理直气壮的。
等讲完题,谢辞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非要较真的话,顾予风这好动症的毛病倒也不是无迹可寻,就是每次发作就会往他身上坐。
第二天,顾予风的咳嗽症状加重,声音也哑了。
课间操后,谢辞硬拖着他去校医室,被正式确诊感冒。
“冷水冲头的是你,为什么感冒的是我?”
顾予风骂骂咧咧地戴上口罩,中途因为喉咙痒又咳嗽了几声,还死犟,非要把话说完,配上他沙哑的声音,让谢辞觉得又可怜又好笑。
谢辞:“我早就让你多穿点衣服,是你自己要风度不要温度,感冒怪谁?”
顾予风臭着脸:“你不也没穿几件?”
“蓝海市湿冷,我已经习惯了,不像你这外地来的,还需要适应。”
谢辞嘴上毫不留情,拿上医生开的药,带着他离开。
顾予风:“没人说你嘴毒?”
谢辞:“没人,他们不像你,听劝。”
顾予风:“……”
操。
午饭后吃过感冒药,顾予风下午上课完全提不起精神。
谢辞见他昏昏欲睡,一看接下来是英语和音乐,干脆帮他请了假,赶他回宿舍休息。
顾予风倒不是多执着于上课,就是趴着懒得动,被谢辞这么一催,索性就回去了。
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可能是感冒,让他脑子有些乱,平时压着的情绪,这时候都窜了上来。
上辈子他被德森绑架到斯林加洲的海岛上。
那老小子是外公的死对头,多年来一直暗中联合其他财团,企图侵吞外公这边的势力。
他联合谢辞这个外援,花了三年多时间才摆脱他们,突破重围后伺机反击。
那老头狗急跳墙,就把歪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企图挟持他逼外公交权。
那时候他已经和谢辞闹掰,彼此断联了一个月。
他独自逃出那间废弃工厂,被无人驾驶的车队追击时,也不是没有后悔过,那天晚上为什么不能和谢辞好好把话说清楚。
低三下四地询问伴侣是否已经另有新欢,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弃夫。
他的骄傲不容许他低头。
与其等着谢辞不知道哪天开口提离婚,不如他主动放手,至少还能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只是没想到,这一放手就是永别。
他本以为再没机会见到谢辞,没想过对方会赶来救他。
那座海岛是德森的地盘,为了防他逃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谢辞不可能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可还是来了。
看到谢辞坐在直升机上喊他名字的那一刻,什么小芳小花都不重要了。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然后再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惜,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想到爆炸前,谢辞最后的那个拥抱,顾予风心口一阵悸动,突突地跳得厉害。
他心烦意乱地喘了口气,有些不舒服,翻了个身望着下铺那张床。
被褥叠在床尾,看起来收拾得很干净,好像隐约能闻到他熟悉的气味。
顾予风犹豫了片刻,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
教室里,谢辞听到抽屉里的手机震动,怕是杨乐发来的,用书挡住,拿出手机低头查看。
顾予风:【我全身无力爬不上床,借你的床用用。】
谢辞拧眉。
竟然已经这么严重了。
谢辞回复:【随你用。】
发完信息后,谢辞越想越担心,要是严重到扁桃体发炎,可能又会像那晚那样发起高烧。
谢辞怕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不懂照顾自己,翘掉音乐课,跑回宿舍看顾予风的情况。
打开宿舍门,刚好看到顾予风拿着他的工作电脑,利落地从上铺翻下来,钻到他的床上,靠着床头准备办公。
听到动静,顾予风抬头看向门口,和谢辞对上视线。
气氛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顾予风看看时间:“你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谢辞扬眉,板着脸:“这就是你说的病得爬不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