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部主管直接跳起来,就差直接去拍言寒的后脑勺了。
他也有儿子,他儿子要是敢这么胡作非为,他非抽死熊孩子不可!
“言总监,言大少爷,你不要以为公司是你家开的,我们就都怕你,我们这些人之所以坐在这里,是为服务公司,为公司做事,不是要围着你团团转,哄你开心。我们没那义务!”
“左经理,你也不要激动,言言毕竟年轻,想法天真一点,思考事情简单一点,不考虑后果也是可以理解的。”沈烈看似为言寒说话,实则把罪名落实的死死的。
左跃明顿时更加生气了。
他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从来不怕得罪人,也是仗着业绩好。这么多年要不是他带领市场部扛起一部分销售额,就IF这个破公司,早就没什么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是呀,左经理,别激动。”言寒昨天晚上就看过了左跃明的资料,这人对她有用,所以并不生气。说话虽然难听了点儿,到底也是为了公司好。
“登上《YOLA》杂志,是所有新兴珠宝品牌的梦想,我帮着IF圆梦,您说您怎么还这么大怨气,您不是该感谢我,鼓励我,支持我吗?”
“你……”左跃明都被气笑了。
沈烈也很想笑,不过得忍着,至少看起来他是要站在言寒这边。
“言言,我理解你有雄心壮志,但是做事还是要切合实际。”
“先不说以《YOLA》的行业地位,品牌得到入门票,登上这本杂志获得推荐有多难,就说你承诺的三天之内,你知道《YOLA》的发行日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知道,就是三天后。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说。”言寒倚在会议桌上。
“你给我站直了!”这是什么混账东西!左跃明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以为什么事都那么容易?杂志三天后发行,稿件早就定了,现在都下场印刷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除非海水倒流,除非主编疯了!才会加上一篇,报道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IF珠宝!”
真不是他自卑,而是这就是现实!
“万一呢?”言寒看着左跃明,那双眼睛亮亮的,里面的光好像永远都不会熄灭。
虽然这在众人看来,是不谙世事的表现,可仔细看,能看出里面的坚定,不屈不挠与绝对的自信。她冷小言,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去C国打听打听,她说出口的话哪一句没有灵验。
“你们交上来的那些东西,你们自己可能觉得用心了,可是在我看来,不好意思,全是垃圾!”背靠言氏集团,这些人总有股子依赖性,不懂得时间紧迫。
那些策划案,言寒翻得看似随意,其实也是过了眼的,进了脑子。底下人献策,交上来的计划,挑不出太致命的问题,却也绝对没有亮点,中规中矩,就是市场上一抓一大把的。
IF不可能通过这种推广,让自己品牌形象崛起。
“这几年行业发展呈井喷之势,消费者们进行消费升级,比起以前只有小部分人能买得起珠宝奢侈品等,现在却是一大部分人都愿意掏钱,为自己的时尚品味添砖加瓦。”言寒道。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IF珠宝才不至于垮塌,还能获得一小部分市场份额,还能有一部分消费者买单,可你们真以为这是因为你们做得好?”
不过是顺应了时代,幸运的吃了几口别人的剩饭罢了。
可是别人不会永远留饭给你的。
一旦繁荣之势过去,市场安定下来,消费者会被大品牌聚集,到时候就会有数不尽的失败者倒下,而IF,倘若不改变,就是那些失败者之一!
“窗口期很短的,一眨眼就过去,到时候像你们这样划两下水就有饭吃,随随便便写几条挑不出明显毛病的策划交上来就有钱拿,就能坐稳位子,那是不存在的。”
这话说完,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
言寒说这些话,有很强的讽刺意味,她分明在攻击在座众人,然而却没人站起来骂,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言寒没有说错。
左跃明消停了,不对言寒吹胡子瞪眼了。
沈烈也微微侧目。
这“废物”,怎么说起话来脑子好像还挺清醒,并不是一无是处。
“我既然担任运营总监,负责公司运作与管理,肩负如此大的责任,我就要去做好。我要带领大家破局!”言寒说:“所以我要让IF登上《YOLA》杂志,触摸行业的天花板。”
嗤。
前面说的一本正经,最后一句话就又被打回了原形,合着这位大少爷还是异想天开,就是嘴上会说,然而根本做不到,这些都没有意义。
果然是没吃过苦的少爷,眼高手低。
沈烈绷紧的手臂也放开,一点点靠回椅子上,这是放松了的表现。“言言,我们已经知道你的决心了,不过你还是脚踏实地一点吧。”
沈烈佯装安慰,“没关系的,慢慢来,一点点摸索。这次是我安排有误,不该一上来就给你安排这种难度的任务。”
“什么安排有误,这本来就是他的本职,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要他当总监干什么?”左跃明嘀嘀咕咕道。
“好了。”沈烈看向其他人,“这次的品牌营销策划案,市场部那边尽快做出新的策划书,给出一个可行性方案,然后送到我那里,像以前一样,就由我……”
沈烈的意图很明显,想要收权。
他把这么重要的工作内容交给言寒,看似器重言寒,实则以退为进,方便自己。
言寒这一次遭到群嘲,能力被所有人质疑,然后退了出去。她退了,就再也别想进来。就像沈烈说的——像以前一样。这IF珠宝,还是他沈烈的天下。
言寒若是真的听之任之,那么往后,只会越来越被边缘化,直到彻底成为局外人。
“或许,你们不相信我,那么愿意跟我赌一场吗?”言寒单手撑着桌子,那张仿佛艺术画,每一笔都经过细细打磨的脸,眼角眉梢宛若冰棱一般,透着股凌厉之气。
“什么?”沈烈停下来,桃花眼的眼尾也挑了挑。
“你们不肯支持我放手一搏,我只好用这种方式。”言寒很挑衅的笑了一下,转动着手指上的金属戒指。
“让我去做,如果成功,你们往后都听我的。我运营总监该有什么权力,你们就得信任我让我使用权力。而反之,如果失败……”
呵。这其实不太可能,不过被所有人期待着,言寒还是承诺道:“如果失败了,我就离开公司,如你们所愿。”
言寒盯着沈烈的双眼:“就赌我这个运营总监、公司副总的位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