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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在水匪头子的家里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金玉书尚有理智,把这等真相传扬出去,那女公子的名声受不受损他不清楚,万一这帮子人好面子,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灭口了,再冠上个通匪的名头,他一个无权无势做小本生意的商人连申冤都没地去。

故而,他只能掐头去尾,把事情往好的地方圆。

“在一个渔民家中,她给了我些钱财,托我行船时捎她一程,我想着这就搭把手的事,就答应了,对外称她是我表妹,约好日子去渡口接她,谁知道那天我耽搁了会儿,她阴差阳错就上了我兄长的船。”金玉书顿了下,想到顶上人说起停漕运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的语气,又添补道,“我、我兄长也是好人,定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如此说来,算是有点微末的恩情了,”蓝青溪沉吟一会儿,摆了摆手,“那就请金公子在这儿小住几日,等我们把人接回来,再摆宴酬谢。”

金玉书冷汗渗渗,连声道:“不敢、不敢。”

待手上绳索一解,便跟着引路的侍女,灰溜溜地出去了。

*

“今日有些燥热,要给表小姐备好紫苏饮,糕点用荷花酥和如意糕。”

“等等,回来!谁让你就这么去的?”侍从叉着腰骂道,“托盘换成黄花梨木的,紫苏饮用青花折枝月季纹碗,糕点用粉彩花蝶纹盘,要是惹得表小姐不快,你今日的工钱还想不想要了?”

待说话声远去,角落里才缓缓步出一个身影,摩挲着手中金簪,眸光微暗。

他,被骗了。

第45章045被迫招安与其说是亲,不如说……

饮子、糕点被整齐地摆在桌案上,分毫未动。

崔竹喧眯着眼睛坐在镜前,因着刚刚才沐浴完,她便只穿了一件纤薄的雪青色纱衣,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侍女小心翼翼地用木梳将其一点点梳顺,而后绾起,再去紫檀嵌百宝首饰盒中挑拣适宜的簪子。

“表小姐,这支镀金蝴蝶纹的显得活泼,这支鎏金宝石花的显得贵气,还有这支——”侍女声音一顿,从盒中捻出做工最精致的那支,惊喜道,“表小姐,这是不是您丢的那支?”

崔竹喧倏然睁眼,低眉看去,确是那支无疑。

“前些天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会儿不找了,没想到它便自己冒出来了!”侍女欢天喜地地替她簪上,将勾缠着的流苏细细解开,抚平,“还是这支最好看,最衬您!”

“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叫人给我做碗群鲜羹来,亲自盯着他们做,别添进什么我不爱吃的东西。”

侍女望了眼桌上的还未动过的饮子和糕点,虽有些疑惑,但委实没那个胆量去质疑,只当是她又突然变了口味,反正朝令夕改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回了。

俯身行了个礼,便疾步出去了。

待得脚步声愈来愈远,终于消匿时,崔竹喧行至门边,谨慎地推开一条细缝,环视一圈,确定无人,这才将门合拢,落下门闩,低声唤道:“寇骞?”

她掀开帘幕,一步步向里寻去,屏风后、衣橱里,乃至床底下和被褥中,可皆是没有,她正要推开窗,去瞧瞧那个小贼有没有挂在窗户底下,肩上却披来一件丝质的披风,一双手绕到她颈下,轻轻地系上绳结。

绳结系好,那双手就要退开,崔竹喧急急地抓住一只,扭头望过去,双眸明亮如星,“你藏哪去了,让我找半天!”

她将人拉到桌边坐下,把小碗推过去,“喏,是紫苏饮,阿鲤可想喝这个了,便宜你了,先替她尝尝好不好喝,下回我再叫厨子做上两大碗,让她喝个尽兴。”

手心蓦然一空,可抽离的手却并不去碰桌上那只小碗。

“怎么不喝?”崔竹喧微微蹙起眉,首先怀疑是今日的厨子惫懒,胡乱做了一通敷衍她,不堪入口。于是她把碗夺过来,低眉啜饮,酸酸甜甜的,味道没错,她不禁疑虑更深,“难道你不爱喝酸的?那,之后试试姜蜜水、漉梨浆、荔枝膏水?”

寇骞晦暗的目光落到她脸上,一寸寸描摹过她的眉眼,而后掠过她乌黑柔软的发丝,停在那支流苏轻曳的簪子上,他忍不住靠得近些,伸手,用指腹顺着光滑的线条一遍遍摩挲着。

他低垂下眼睫,到底是哑着嗓子开了口:“你故意的?”

她茫然地抬眸,“……什么?”

他的手往下落了些,顺着她的发丝,抚上了她的后颈,俯身,贴着她的额头,只要再近些,就能吻上这段时日让他魂牵梦萦、夜不能寐的温软,可他到底只是停在那,疲惫地闭上眼睛。

“见到簪子,就知道是我,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簪子会到我手里,也知道,我收到这个,不管什么条件都会答应,对么,崔女公子?”他自嘲地低笑几声,“把我转手卖给官府,还能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跑过来供你驱使,好玩么?”

“我没有!”

寇骞蓦然松开手,唇角强扯出的笑意渐渐回落下去,如困兽般看着她,字字从齿缝间溢出,“是哪一句没有?没有主动将簪子送出去,还是没有将我卖给官府,又或是,将我骗来这里后,觉得不好玩了?”

“我的心意不值钱,这条命也不值钱,比不得金尊玉贵的崔女公子随手就能赏出去的金簪。”

“你在胡说什么?”

崔竹喧全然没有了初初重逢的喜色,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还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可她怎么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只能攥着衣角,竭力去解释,“我是把簪子给出去了,想让你同意招安,那样你就可以——”

叩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而后是侍女急切的声音。

“表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有歹人……”

话音未落,青花折枝月季纹碗便带着还剩下大半的紫苏饮砸向门板,于一声巨响后,稀稀拉拉地碎成一滩。

“滚!我训斥个不懂事的下人,还要先向你交代吗?去守着廊道,不许任何人过来!”

侍女诚惶诚恐地退去,崔竹喧再抬眸,便撞见那双冷冽的眸子里带着讽意,“崔女公子训斥完了没?若是完了,我就先走了,毕竟接了个新活,忙得很。”

她攥着衣袖,看着那道身影朝窗边去。

“……站住,我没让你走。”

可他的脚步并不停,甚至伸出一只手,推开了半边的棱花窗。

窗外是昏黄的暮色,余晖洒了满河,每一片涟漪上都闪烁着琥珀般的色泽,仿佛底下流的不是水,而是细碎的金箔。

寇骞只消如往常般,翻窗一跃,便可轻易离去,但,他到底离不去。

袖口连带着着手腕被狠拽一把,下一瞬,就被重重地强抵在窗框上,脊骨和木墙撞得生疼,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伸手欲将人推开,可不过是慢了稍许,便彻底丧失了先机,他望见了一双狠戾的眸子,唇上却迎上了一片温软。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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