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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阿树面色一僵,将嘴巴闭得严实。

“我再说一遍,县令再不是东西,那也是朝廷的官,跟他动了手,无异于谋反,我们这儿才几个人,都不够刽子手砍上一天的,安安分分在河上待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够我们活了,要是事情闹大了,招来了剿匪的官兵,这辈子就到头了。”

阿树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老规矩,渡口汇合。”

“诶!”

送走外客,寇骞将院门重新合上。

经过小祖宗睡的卧房,进了堂屋,坐在摇椅边的矮凳上,重新拿起针线。

他答应她的,总得做到,不论是绣手上的这方帕子,还是,送她平安离开。

*

晚饭吃的是豆糕,一层白面、一层赤豆揉在一起,分成巴掌大的小块,隔水蒸熟,端上来时还冒着白色的热气,得吹上好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咬上一口。

软糯,可惜不太甜,若是能加些蜂蜜,味道定然要好上许多。

崔竹喧正出神地想着,对面人忽而轻咳一声,将她的目光引去,这才扭扭捏捏地送出来一方帕子,她展开一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绿色的线绣竹子,黑色的线作石头,可这是在她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但凡抓个路人来瞧,便是打死他,大概也猜不出这是幅《竹石图》。

寇骞神色微僵,当即要把这帕子拽回去,却先一步被她塞进了怀里,“这是我的,你不许碰!”

“这是某绣的。”他试图再挣扎一下。

“帮我绣的,那当然是归我。”但是挣扎无用。

“……行,归你。”

顺利再赢下一局,崔竹喧那得意的神色几乎要漫溢出来,连咬豆糕的动作都大口了些,若不是她怕把仅此一方的帕子弄脏,这会儿铁定要拿出来故作姿态地擦擦压根儿不存在的薄汗。

他一天便能把帕子绣好,那多宽裕几天,是不是也能绣好荷包和香囊?更何况,哪有天天只有一条帕子的,传出去多寒酸?得搭着衣裳颜色,配合着四时季节,白天与晚上也得用不同的,少说,也得要个五六七八九十条吧?

但今日支使他绣一条,他都不情不愿,再提,他多半不会答应。

她这厢正思忖着要如何开口,可那人却先一步出声:“某今夜要出去,大概三天回。”

“你不是才出去过嘛?怎么又要去?”崔竹喧顿时没了吃的兴致,撂下木箸,“你说好要给我当护卫的,哪有护卫见天的不见人影,刚上任就告假的?”

“阿鲤会过来陪你,不会出事的。”寇骞默了下,继续道,“你要的纸墨备好了,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你若有瞧上的,便拿去打发时间。”

“不能不去?”

“……不能。”

第26章026班门弄斧这个满脑子只有钱的……

天悬烈日,晒得人困马乏,索性停车休整,待到太阳西沉时,趁着风凉再行赶路。

青年一副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模样,手上却拿着玉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显然,心不静。直到车帘子被掀起,钻进一个人,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自明,他今日做了什么?”

来人行了一礼,坐在另一边的位置,道:“和先前一样,每到一处,就会派下人去四处采买,今儿个我瞧了,买的是一对琥珀杯。”

“琥珀?”崔怀卿轻笑一声,展开折扇,慢悠悠地摇了起来,“他倒是对簌簌的喜好了若指掌,时时刻刻不忘了献殷勤。”

自琅琊出发时,蓝青溪准备的赔礼还只是一副翠玉玲珑棋,行经半月,零零散散添进各类珍玩字画,原先的箱子装不下,又置办了两口新的,而后连马车都再加了一辆,这才能稳稳当当地上路。也不知到了虞阳,他们这轻装简行的队伍,要被扩充成什么模样。

“可女公子不是已经在相看下个夫婿了吗?”自明小心地将帘子掀起一条小缝,确定外头的仆从都相隔甚远,这才压低声音道,“要是咱们回去时,恰好撞上,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差人送信过去,好提前准备准备?”

崔怀卿挑眉看过去一眼,语调懒懒散散的,却透着一股子倨傲,“撞上便撞上,蓝氏有错在先,低三下四、赔礼道歉那是他蓝青溪该做的,怎的,我们还得提前原谅他不成?”

“但您不是已在蓝氏家主面前应允婚事继续了吗?”

“半月前应的,半月后就否不得了?”低眉,修长的手指将扇面一折折叠起,用末端支着脑袋,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簌簌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让我把人带回去给她赔罪,我要是不想个借口把人给骗过来,簌簌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一通抱怨完,又觉失了颜面,轻咳两声,试图扳回几分,补充道:“再说,这也不是全然的骗,他若真有那本事,求得簌簌原谅,这婚事自然能继续下去。”

“那要是不能呢?”自明问。

崔怀卿白过去一眼,“他自己不中用,与我何干?”

得,万事都得看自己女公子的心情了,但她那心情,可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自明不由得为那个瞎了眼还得忙忙碌碌的蓝公子同情了片刻,但有且只有片刻,因为片刻后,他就被撵下了车,而后是崔怀卿执着折扇风度翩翩地下来,说是要去县里逛逛,瞧个新奇。

“咱们也去买琥珀杯?”自明把钱袋塞进怀里,匆匆忙忙地跟上。

“买你个大头鬼!”崔怀卿将折扇敲在他脑门上,“这玩意儿家里都多少套了,还买,腻不腻得慌?”

不是,他一个书童,他哪分得清女公子库房里那些个琥珀杯、琉璃杯、白玉杯?

自明撇撇嘴,忿忿不平地去将马牵来。

崔怀卿将折扇插在腰间,利落地翻身上马,攥紧缰绳,一夹马腹,马儿便悠悠地迈开步子,将停憩在林子里的人群丢在后头——反正蓝氏那个要是识相的话,到了时辰就会跟上来了。

只是在经过最边上的一辆马车时,他勒马稍停,微微正了神色,“连日奔波劳碌,待在马车内也无趣,蔡大夫可要出来散散心?”

他候了半晌,才等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崔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但一会儿得为蓝公子施针,怕是无暇出去。”

“施针?”崔怀卿眼眸微眯,藏了一小锭金进手心,正欲探进锦帘,却被突然闯来的脚步声制止,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扬起个笑,“如此,那只好下次了。”

他骑着马踱步往前,身后的马车旁已站定了一个仆从,俯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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