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尘冷哼一声,将秦王剑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笔墨纸砚乱晃:
“你身为父母官,不思为百姓谋福,反倒与奸商勾结。”
“致使新政受阻、百姓受苦,罪证确凿,如今还妄图推诿狡辩、刁难本官,你以为磕头求饶便能了事?”
县令听闻,冷汗如雨下,浑身抖如筛糠,嘴里只是一味求饶。
大堂内原本嚣张的衙役们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地。
凌逸尘面色阴沉如水,狭长双眸幽深得仿若寒渊,眸底的冷意似要凝成实质。
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衣袂猎猎作响,右手裹挟着一股森冷劲风,猛然握住秦王剑剑柄。
“锵”的一声锐响。
剑身似一道银白闪电破鞘而出,刹那间,森寒剑光盈满大堂,丝丝寒意直逼人心。
凌逸尘顺势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长剑精准无误地抵住县令咽喉。
锋利剑刃轻压肌肤,惊起一片细微疙瘩。
凌逸尘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
声线仿若裹挟着碎冰,低沉而又极具威慑力:
“县令大人,事到如今,你还妄图装傻充愣、负隅顽抗?”
“真以为那些腌臜事能瞒天过海?我一路循着蛛丝马迹找来。”
“桩桩件件都攥在掌心,你和粮商、豪绅暗通款曲,致使新政沦为一纸空文。”
“让百姓深陷水火,铁证如山,不容辩驳!”
言罢,凌逸尘微微使力,剑尖刺破县令咽喉处的皮肤。
一丝殷红血线缓缓渗出,县令吓得浑身一颤。
凌逸尘目光仿若寒星,直直锁住县令双眼,寒声逼问:
“此刻,我劝你还是乖乖收起那些侥幸心思。”
“如实坦白,把背后勾结的势力、私吞的钱粮、篡改的账目,一五一十全交代清楚。”
“若是还心存幻想,继续嘴硬,我的这柄秦王剑可不长眼。”
“一旦落下,定要你血溅当场、身异处!给你一盏茶时间,想清楚了再开口!”
县令面如死灰,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大人饶命……下官全说,全说!求大人暂息雷霆之怒,莫要动剑呐!”
县令哆哆嗦嗦,磕头如捣蒜,嘴里连番求饶,在凌逸尘剑下再没了半分官威。
凌逸尘收剑回鞘,冷哼一声:
“莫要聒噪,道来,如有半句虚言,休怪我翻脸无情。”
县令战战兢兢爬起身,满脸颓丧,用袖角抹了只额头冷汗,开口时声音还止不住打颤:
“大人明鉴呐,起初是本地粮商王富贵寻上了我,那厮出手阔绰。”
“一箱箱金银珠宝往我府上抬,软磨硬泡,允诺事成后还有重利……”
“我一时猪油蒙了心,便应下与他勾结。”
“每逢收粮季,县衙的秤砣、量具都被悄悄做了手脚,多收的粮食转手就进了王富贵的私仓;”
“账本也经师爷之手肆意篡改,虚报损耗、瞒报储量,中饱私囊。”
县令偷瞄凌逸尘脸色,见他神色冷峻、毫无动容,忙又接着说,
“不光如此,听闻朝廷要来巡查,王富贵早就指使手底下那帮打手四处散播谣言,蛊惑百姓,想给大人的调查使绊子。”
“还妄图买通牢里的死囚,伪装成越狱,趁乱伤了朝廷之人……”
凌逸尘剑眉紧蹙,怒目而视:
“哼,如此恶行,你竟纵容到底,良心何在?百姓生死全然不顾,枉食君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