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要。”南枝在看到人皮面具的时候提出了异议。
“沈碣既然敢见我,他肯定会安排好一切的,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会容许自己出一丁点儿差错的。”
南枝拿起那张面具,望了很久,沈碣往日的面容闪现在南枝眼前,“方梨,你说沈碣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整天戴着面具过活,他不累吗?”
方梨其实并没见过沈碣本人,只是听魇娘说起过,“姨母说雍王殿下心思很深,或许对他来说,戴着面具过活才自在吧。”
是啊,就连南枝自己也被骗了那么久,这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呢。
摘星阁
这回先到的是南枝,她站在摘星阁的最高处,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曾经她也拥有过其中一盏,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南枝。”一件带着体温的斗篷披在了南枝身上,沈碣来了。
南枝转过身,望着沈碣,他还是老样子,满眼柔情地望着南枝,似乎眼前人是他的毕生所爱。这倒显得南枝有些不近人情了。
“雍王殿下。”南枝淡淡地开口。
沈碣眼中一痛,“南枝,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
“殿下,我现在是陛下的贵妃,你是陛下的弟弟,你我之间早就隔了千万里了。更何况,现在陛下危在旦夕,这宫里盯着我的人那么多,王爷,我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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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来之前南枝告诉自己,要像从前一样,可是当她看到沈碣那个样子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装不下去了。
南枝后退一步,离沈碣远了些,她怕自己忍不住,“雍王,直说吧,你找我有何事。”
沈碣虽然觉着有些奇怪,但是大业将成,他想不了这么多了,只当南枝是和小时候一样,害怕了。
“南枝,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我今日问过太医了,皇兄怕是撑不住了,我的夙愿终要达成了,到时候,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我誓绝对不会危及你的性命。”沈碣终于要说出他的目的了,这也是他让南枝进宫的目的。
南枝看着眼前陌生的沈碣,终究她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眼前的人对她毫无真心。
“可以,我答应你,但我也有条件。”南枝挣开沈碣的双手,一阵寒风吹过,吹醒了沈碣。
“你说。”
“事成之后,放我出宫。”
“我答应你。”沈碣立刻就答应了,在他看来,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他的皇位重要。
紫宸殿
沈砚躺在床上,周围充斥着药味,他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死前安排好一切是他唯一可以为百姓们做的。
沈确来到沈砚床前,“皇兄。”
沈砚费力的转过身,“阿确!”
他激动地想要起身,沈确见状立刻上前扶起他。将软枕靠在他身后。
沈砚靠在床上,看着眼前的沈确,几年不见,他的弟弟成熟了。沈砚想起第一次见沈确时的场景,小小的孩童缩在角落无助地哭泣,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终于,那个孩童长大了,他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沈砚咳了几声,“阿确,我终于等到你了,你听着,碧云天的暗格里有一道圣旨,那是传位于你的圣旨,记住,在我死后你再出现……”
“皇兄!”沈确打断沈砚,“你有儿子的,怎么可以越过阿渠传位于我呢?”
沈砚听闻叹了口气,他自嘲道,“阿确,你知道的,我这个皇帝做得憋屈,世家,文官都压着我,阿渠还小,他只会做得比我更窝囊,更何况若是阿渠登基,世家更是嚣张。”
沈砚想到往日种种,“我是皇帝,却从来没为百姓做过什么,我们家既然夺了这皇位,就该为百姓谋福祉,而不是任由世家、文官趴在百姓的背上吸血!”
沈砚颤抖着爬下床,他推开了沈确扶他的手。
沈砚虚弱地跪在沈确面前,“阿确,就当兄长求你了,兄长找不到人托付这江山了啊!百姓已经因我受了十年苦了,我们家不能再继续祸害他们了!阿确,我只剩你可以托付了!”
沈确与沈砚面对面跪着,他的兄长可是皇帝啊,万人之上!世家该死!文官该死!他们将他的哥哥逼成这样,他们必须向他的哥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