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景元身边。
也许,这就是景元敢将自己的那一点柔软展示给他看的底气吧。
罗浮如今……全靠景元一个猫支撑。
他大抵已经不能帮他什么了。
甚至,只要自己别再出现,就是对罗浮最好的报答。
够了。
该离开了。
下次悄悄来看他吧……他记得,好像工造司用的还是他之前的那些设计?
刚好这次建木作乱,工造司也受到了些波及。
把那些图纸都拿给景元吧。
刃离去了,这次是真的没有再回来。
镜流看着已然长大的徒弟几千年的记忆突然不再浮沉,那些被恨意掩藏的东西也显现了出来。
她与他,不算多亲近。
也绝对称不上……毫无关联。
她真正教导过的,其实也只有一个徒弟。
景元,景元。
“现在,是时候送我,去玉阙了吧?”她的声音是难得的平静。
“我们会再见的,景元。”
“也许那时候……不论如何,我一定会,为我们,带来胜利。”
失去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劝诫”和固执的尖锐态度,她竟更像当年傲立的剑首了。
月光皎洁,但——
烈日炎炎,光华璀璨。
月亮,其实也不过是借了太阳的光罢了。
才得以在那黑暗中,留下一抹清冷的光。
镜流不愿,也不会回头。
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一定要将丰饶,彻底消灭。
如果眼前的牺牲,是为了以后永远的安宁。
景元,你会,与我同行吗?
景元看出来了她的所想,却也只是微微一笑,拿出将军的气度,“那我便,恭候诸位的大驾了。”
总之,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先统统给我撅回去。
罗浮很好。
至于会不会同行——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将军能做主的。
哎呀呀,云上五骁齐聚,其中还有三个通缉犯——怕是又要戳了某些老家伙的肺管子,不出所料,元帅面前又得是各式各样的弹劾。
好了,烂摊子又得他收拾。
景元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东西——之前的调查未必可信,星核却不一定是这两人带入仙舟,而是这两人借星核之事,要把罗浮当成他们面见元帅的跳板。
好算计。
可惜,他还是并不觉得那个教他剑术,教他爱舟爱家的师父,是如今的镜流。
星核之乱,这两人可是一直都没插手。
坐看仙舟生乱,无动于衷,此其一。
利用仙舟之乱,谋取私物,此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