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扬蓁和小海棠回了府后,夜里她就了高热,张浦急忙去寻来太医。
这一整夜,阆曦王府都没安静过。
翌日清晨,宫里来了人。
眼眶红的小海棠跪在榻边,撩开床帷,让那宫人亲眼看到榻上,昏迷不醒的长孙扬蓁。
宫人前脚离开,后脚小海棠就把房里的人全都撵出去。
房门一闭,长孙扬蓁睁眼坐起身,小海棠一扫之前的悲痛,钻到她怀里。
紧紧抱住长孙扬蓁的腰,小海棠笑嘻嘻地问:“我没露馅吧?”
“装的不错,”长孙扬蓁搂着他的背,“这一晚夫郎辛苦了,睡会儿。”
小海棠一边说着不辛苦,一边打了个哈欠,把头埋在她肩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熟了。
长孙扬蓁抱着他躺下,拉过被子将二人盖住,想陪着他再睡一会儿。
新年的第一天,她有心让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度过,偏有人不肯罢休。
巳时初,长孙扬蓁被叫醒。
张浦和周阮闯入房内,手里皆提着剑,“殿下!五皇女带人来抓您了。”
怀里的人动了下,长孙扬蓁赶紧捂住他的耳朵,冷声问:“出了何事?”
张浦说:“昨晚宫宴上的那个刺客,今日被查出是从西荒来的,他身上藏了两封密信,一封是告殿下通敌叛国,故意拖延战事,另一封是殿下与敌国将领的来往书信,信上笔迹确为殿下的。”
周阮连忙接道:“殿下,密信是真是假,陛下根本不在乎,她终于找到了杀您的理由,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长孙扬蓁点了小海棠的睡穴,下榻一边穿衣袍,一边冷静道:“张浦,带着曾和去找纪玖和纪柒,带她们出城。”
“周阮,立刻放一把火,再牵两匹马来。”
“是!”张浦和周阮应声出去。
长孙扬蓁穿好了衣袍,回头给小海棠换上一身暖和的冬装,穿上披风,抱着他出门去,与周阮汇合。
半刻钟后,五皇女携大队御林军到阆曦王府前。
将王府团团围住后,五皇女带人冲入府中后,没找到长孙扬蓁的人影,却现马厩里少了两匹马。
一御林军很快来报,看见阆曦王带着其主君,朝城门外去了。
五皇女听到长孙扬蓁跑了,喜不自胜,立刻带上人去追。
长孙扬蓁要是不跑,她或许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只要查清楚真相。
可她既然跑了,就是心虚!
通敌叛国的罪名,她背定了!
亥时一刻。
火光中,五皇女射出一箭,刺中满身狼狈的长孙扬蓁的胸口,亲眼看着她口吐鲜血,带着怀里的少年掉下断崖。
半月后。
皇帝病重,命五皇女代为监国。
十天后,日日梦魇,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皇帝,被逼着写下退位诏书。
二月初一,五皇女登基。
她坐上皇位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一只穿云箭飞射来,穿透她的右胸口。
万众瞩目之下,掉下断崖的长孙扬蓁诈了尸,提着弓箭一步步踏上陛阶。
一群黑衣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宫里,杀尽御林军,将大殿团团围住。
苟延残喘的皇帝被拖来殿中,与身中一箭的五皇女,狼狈地靠在一起。
长孙扬蓁一身宽袖玄袍,随意地将弓箭丢到地上,坐到皇位上,如一头野性十足的黑豹一般,对二人露出獠牙。
“本王要做皇帝,你们可有异议?”
皇帝喘着气,大骂‘孽女’。
“你也配!!”
五皇女吐了口血,破口大骂:“长孙扬蓁你就是个野种——你根本不是母皇的女儿,你有何资格做天下之主?!”
满殿臣子哗然色变。
长孙扬蓁笑了笑,坦然道:“原来你也知道,不错,我的确不是她的种。”
皇帝的脸瞬间扭曲极了,手指着长孙扬蓁骂了声‘该死’,突然气急攻心,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像是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