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是赤月吗?他怎么样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带土被沉重的气氛影响,连声急问。
屋里的二人同时回过头来,止水先一步靠近过来,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的同时,他与带土擦肩而过,直直走出了大门,瞬间不见了踪影。
宇智波止水一个字都没有讲,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带土,冷漠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
面对同样严肃的精英上忍,带土吞了吞口水,没有再次问。
他们的态度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情况已经紧迫到没有时间去解释了。
…
回到小队时,带土都没有从情绪中缓过来。
在此之前,宇智波带土从没经历过朋友的危及,所以他是第一次体会这种心慌和悲伤。
琳说过,悲伤是提醒人们要珍惜。
带土摸出那本快要被他翻烂的笔记,上面秀气的字迹已经有些晕开了,那是赤月一个字一个字写上去的心得和武技,靠着这些东西,他进步的度,连卡卡西都有些惊讶,嘴里没个夸奖,却嘲讽他踩狗屎运交了个好朋友。
可是……
好朋友…也会死掉吗?
赤月…怎么可能会死?
卡卡西顺着带土的目光移动到他手中的笔记本上,看了两眼,又移了回来。
那是带土很珍视的东西,他经常大声宣布着那是赤月送给他的东西,洋洋得意的说这是专门给他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现在被他拿了出来,只能说明宇智波赤月的情况真的不太好。
“像赤月那么优秀的忍者,一定不会轻易死掉的……你说是吧,卡卡西?”带土脸上仍然挂着笑,却十分勉强,他手上捏的死紧,整个本子几乎要扭曲崩裂开来,像极了他快要承受不住的内心。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痛楚。
自带土毕业进入波风水门的队伍后,他一直被未来的四代目和旗木卡卡西这个天才、以及野原琳这个像姐姐似的医疗忍者护佑着。不曾经历过风霜,不曾长大。
也不知道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
三人静坐了许久,然后波风水门走了进来,与帐篷中的精英上忍交谈了一下,卡卡西也站起身走了过去,琳的目光在带土和卡卡西之间移动了一下,依旧选择和带土坐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带土的肩膀。
“带土。”
带土视线模糊的抬起头来,是波风水门温和的双眼。
“情况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赤月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水门老师!”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倾泻而出,带土终于能够不再忍耐,一把扯下防风眼镜擦起了泪水,第一次没有用他的那个惯用借口——眼睛进沙子了而已。
而是真的像个失而复得的孩子一样,撇着嘴角,无声流泪。
…
我游荡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偶尔会清醒过来一刻两刻,迷迷糊糊间只听得见一个凌厉的女声在号施令。
什么解毒、什么止血、什么坚持住……伴随着哭声和争吵,乱糟糟的,一片白光乱闪。
吵死了。
…
意识终于回归的那一瞬间,我好像从温暖的镜花水月中脱出,触到了冰冷、真实又清晰的现实世界。
鼻间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小鼬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我,他看见我的苏醒,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但在对上我的笑容后瞬间高兴起来,一整个团子扑进我的怀里,尽管是软乎乎的,但还是压的我一声闷哼。
右手一阵阵抽搐般的酸楚,全身上下都像是被碾压过一样,尤其是胸口,割裂般的痛楚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战后一切的伤损都在此刻彻底清算,我疼的差一点就要飙出泪来,但看了看身旁欢腾的鼬,还是忍住了。
哥哥怎么能在弟弟面前哭?
“哥哥,你是大英雄啦!”鼬史无前例的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幼小的他还能肆意抒着他的情感,不压抑,不老成。可爱天真,一如幼童。
可是,我仍处于茫然之中,只是下意识的抱住小鼬的身体,企图用他的温暖,来找回一些真实的温度。
“哥哥,你怎么了?”
小鼬的小手摸了过来,蹭上我的脸颊,软乎乎的,触碰上来的时候,有种让人想要落泪的温度。
“哥哥痛痛吗?”
我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小鼬,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现在在哪里?
到底…生了什么?
我闭上眼睛,稍稍回忆,只觉得一把刀子从背后刺了过来,捅穿胸膛,冰凉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