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草原上的太阳似乎要出来的早一些,此刻已经艳阳高照了。
荆鱼忍着屁股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艰难的下床穿鞋。
那日苏本是想来同她说一会儿他也跟着一起去的,可刚到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
三十军棍。
是有些重了。
他曾见过那些被军棍罚了了的人,屁股上都没几块好肉,今日阿兄还让她去……
那日苏紧了紧握着的手,警告自己她是大夏人。
可是……那日苏想着荆鱼那张总是冷着脸却仍然显得稚气的脸,不由叹气。
罢了,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额日古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诚恳的给荆鱼求情自家弟弟,眼神危险,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那日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那日苏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虽然荆鱼是大夏的猛将,但是至少明面上是他们匈奴的,重用虽说是不放心,但也并非不可,也应该让她挥挥她自己的作用才是。
“我……是说让她……”
那日苏的话没有说下去,额日古对于荆鱼似乎有很大的敌意,一心想让她去死,可却似乎有所顾忌,没有直接动手。
帐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好一会儿,额日古站起身来绕过桌案走到那日苏的身边,手轻轻的抚在那日苏的脸上,眼睛闪烁着,声音危险:“你喜欢她?”
那日苏回看额日古,双眸对视。各自的眼里都闪着莫名的光。
“我没有。”
额日古探究的盯着他看了好久,才转身落座:“哼!最好是!”
“那……我能不能一起去?”
额日古觉得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没好气的开口:“随你!”
“多谢阿兄!”
额日古觉得他这句话充满了雀跃,于是那一口气上不来,胸口胀疼!
“滚吧!”
那日苏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帐子,觉得今日自家阿兄的火气有些大,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日苏甫刚出帐子,额日古就将手中的东西给扔了出去!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睁眼一瞧,却是现刚刚被自己扔出去的是那日苏去年年岁送给自己的小摆件,是只小羊——他亲手刻的。
于是,刚刚扔的有多潇洒,现在捡的就有多狼狈了。
我的呼度……
额日古握着小羊的手紧了又紧,直让羊角刺破了自己的手心,鲜血滴在地上都未曾察觉。
唉!
吴泾觉得顾宜之好生奇怪,好像从昨天回来开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世子同他说了什么?
“顾宜之!”
“啊?怎么了?”
吴泾皱眉:“吃饭呢,你在想什么?筷子都送到鼻子里了!”
“啊哦哦!”
“你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对劲。”吴泾伸手想去探探他的额头,“烧了?”
“顾将军!”
杨礼的声线独特,穿透力也强,顾宜之转身去看他,正巧错过吴泾伸过来的手,吴泾淡淡的瞥了一眼走来的杨礼,缩回了手
“小杨公公。”
“顾将军,咱家收到了家里来的信。”杨礼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顾宜之。
顾宜之听到家里,倒是打起几分精神:“怎得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