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哀家滚开,今日谁要是敢阻拦哀家的去路,那哀家便死在他面前。”
说罢,她甚至将簪子刺入脖颈少许,顶着伤口处渗出的丝丝鲜血,一步步踏出清宁宫大门。
……
而方才还在廊下抄写佛经的柳余雪,在看到随自己前来的宁诲竟敢擅自闯入太后寝宫,心惊胆战之余,耳畔便传来对方喊出的那一声“母后”。
惊得她手一抖,毛笔应声落地。
再瞧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在殿外守门,柳余雪即便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到些许异样。
“砰砰砰——”
心跳剧烈,柳余雪霎时头晕目眩,吓得浑身战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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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不是说此宁诲日后会是元康帝跟前的红人吗?他一个太监怎敢称呼太后为“母后”?】
更为可怕的是,竟没有人将宁诲拖出来乱棍打死。
脑中的系统依旧时灵时不灵,柳余雪呼喊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对方反应,顿时冷汗涔涔。
【狗系统,你真是害死我了。】
柳余雪心底叫苦不迭,早知会有今日的祸端,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带宁诲过来。
不,应该是连这人都不会收留在自己身边。
趁着太后还在殿里等皇帝的时候,柳余雪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就往勤政殿赶去。
她必须赶在事态恶化之前,尽快洗刷自己的嫌疑,绝不能让元康帝误以为自己与太后等人同流合污。
途中,她亦没有忘记将商城货架上的那颗生子丹兑换出来,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
原本她还想拖一拖,等元康帝饱尝无子的痛苦后,再适时服用丹药,好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从而将自己推上后位。
然而如今,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
【只希望这丹药给力些,真能让太医诊出喜脉。】
……
就在柳余雪和太后等人一前一后往勤政殿赶来时。
此时,大殿之中。
几名身居高位的大臣,以及皇室宗亲正分列左右,具是神色凝重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名老妪。
那老妪色皆白,脸颊深陷,皱纹纵横交错,瞧着虽苍老憔悴,眼神却很明亮。
即便此人被侍卫押上大殿时,双手已在酷刑之下变得红肿青紫,几乎无法动弹,但还坚持将状纸呈上。
并口齿清楚道:
“……二十三年前,民妇曾有幸被选入宫中为某位妃嫔娘娘接生,彼时与民妇一同被选入宫的,尚有另外五名稳婆。
民妇记得,那位主子胎象甚佳,是极容易生下皇嗣的,故而民妇原以为能借此获得些赏钱。
岂料在接生之际,那位娘娘突然泄了些秽物,有位嬷嬷进来将我等稳婆调离产房,指名要为那位娘娘清理一番。
在我等六人候命期间,还有宫女递了碗糖水,民妇当时怕水喝多了容易耽误事情,就抿了一小口,其余悄悄倒进花盆中。
不过片刻功夫,便有三名稳婆骤然昏厥,连带着民妇亦感头晕目眩,民妇心知其中定有异样,但民妇生性胆小……彼时亦佯装昏厥在地。”
说到此处,跪在殿中的老妪神色愈愧疚,只向端坐于龙椅上的绍临深频频叩头。
一名老王爷皱眉催促:
“后来究竟生何事,还不道来?”
“此事真假未知,吴王何必如此急切。”对面的徐太傅开口道。
继而,他又向绍临深拱手进谏:
“陛下,微臣认为此事当交由三法司会审,待查明真相后,再请陛下定夺。”
吴王面色冷峻,驳斥道:
“哼,此事关乎我皇家声誉,岂能随意宣扬?徐太傅莫非居心叵测,妄图践踏皇室尊严不成?”
“王爷此言差矣,太傅亦是为陛下着想,您何必妄加揣测?”刑部尚书适时出言。
眼见几人即将争执起来,绍临深将手中茶盏轻放于御案之上,出一声轻微响动,吴王等人旋即噤声,纷纷退至两旁。
“赵氏,你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