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做本官的妾室,往后乖顺待在本官府中;二是卖身在本官府中做奴婢,你选哪一个。”容寂冷峻无情。
他强占了她,还尚未给过她任何名分。
容寂官居六品,以她如今的身份,给他做妾室都算是抬举她。
“我不做妾!”卿言毫不犹豫。
“那往后就好好做你的奴婢。”容寂瞥她,冷漠却反常的没有恼怒。
马车回到容寂的府宅,他掀开帘子下车,抬步往里走,对她置之不理。
今夜他沐浴更衣、上床歇息都不再唤她进屋。
卿言独自待在西厢房,身心俱疲。
只有前两夜被容寂强取豪夺,她累极昏睡过去才没做噩梦。
今夜她又梦到爹爹死在牢狱中,周身是赤红的血泊。
爹爹,言儿活的好累啊
爹爹,言儿好想您……
沦为奴婢,对卿言来说是最好的一种选择。
从小学习诗书礼义廉耻,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去为人妾室,更不允许她去做取悦男人的妓子。
跟采桑采月说过容寂让她做奴婢后,卿言便问她们的房间可还有空床,她既已是奴婢,西厢房便住不得了。
还有衣服,采桑采月穿什么,她就该穿什么。
容寂府上丫鬟仆从不多,衣服无需穿的一模一样,款式和衣料却是一样的。
管家给她拿来卖身契,叫她画押按手印,而后拿着这份文书去户部登记,往后她便有了户籍,走在街上不会因无归属被关进大牢。
采桑采月一脸愕然,尤不敢相信,姑娘跟她们一样成了奴婢。
管家让采桑采月帮卿言量体,当真给她采买了几身奴婢穿的衣裙。
普通布料做成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好看,以前采桑采月只知衣服能衬人,却原来人也能衬衣服。
她的衣饰按照奴婢的标准配备,住处管家还让她住在西厢房。
管家说大人府里人少,东厢房和西厢房都空着,她懒得搬去跟采桑采月挤一个房间。
卿言不再推辞,采桑采月在府里干哪些活儿,她跟着干。
采桑采月还不习惯大人府里多一个“丫鬟”,且还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姑娘纤纤玉指,这手干活实在不合适。
她们不自觉抢着把活儿干完,卿言无奈,去灶房帮两个厨娘的忙。
容寂回府,卿言正在灶房摘菜。
听管家禀报她这一天做的事,做奴婢后她整个人好似活了过来,不用吩咐,就很有做奴婢的自觉。
容寂轻嗤,叫恕己去把人给他喊过来。
卿言里穿柔雾蓝高腰襦裙,外穿缃叶黄直领对襟半袖,长简单半挽成髻,垂顺的青丝用一根蜜合色带绑束,头上不加任何钗装点,面上粉黛未施,似这般素净出现,容寂也不由晃了下神。
“本官何时吩咐过让你在府里干活。”容寂站在院中,皎如玉树临风前。
卿言轻咬住下唇,心有不好的预感。
采桑采月暗道:还好她们没让姑娘干活儿……
“随本官出府。”容寂抬步往外走,衣角翻飞。
恕己留下等她,卿言一脸迟疑,却不得不跟着出去。
依然是昨夜那辆马车,容寂先上去,仪态端正坐在里面。
待她坐下,他淡淡丢给她一块白色的面纱,“戴好。”
恕己驾着马车,目的地与昨夜一致。
卿言下车看到那三个字,心下一漏,朝容寂投去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