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一段日子,宁微月似乎习惯了刘姨的热情,她熟练地接过刘姨递过来的勺子,舀了一勺,刚出来的汤还带着热气,宁微月用嘴吹了吹,抿了几口,温热的汤带着鸡蛋和蔬菜的清甜,里面添加了些瘦肉,简单的菜口味却与众不同,倒是让宁微月惊讶了。
莉莉也跟着拿了新勺来尝,仅一口就赞叹不已,她惊呼:“刘姨,你怎么做的呀?看起来跟家常菜一样,味道却更为鲜美。”
刘姨见两人如此反应,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她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多喝点,我再去盛点。”
她又忙忙碌碌去了厨房,边端着小碗边关心道:“宁小姐你太瘦了,好喝就多喝点。”
宁微月面上不显山水,心里却很舒服,几口下肚,冲散了酒精,胃里的不适也没了。
“刘姨,很好喝。”她轻声慢语道,脸上的柔和尽显。
差不多的时候宁微月上楼洗漱,刘姨和莉莉也熄灯去休息。
主卧静悄悄的,宁微月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谢昀程的样子突然浮现,她眉心一皱,摇了摇头,想将他的样子挥去。
却越显清晰,她捋了把头发,随手将文件放开,走至抽屉柜,拿出里面整齐放着的相册。
翻到了某页,照片上赫然是谢昀程和宁微月,两人皆稚气未脱,青涩中带着内敛。
十六岁的女孩曲腿坐在大树下,牛皮封面的书摊开在草地上,面对镜头既不怯弱,也没羞涩,坦坦荡荡地笑。
十八岁的男孩站在她身后,单腿微曲,倚靠着树干,短发浓密而粗细刚好,他双手交叉扣于胸前,冷峻的目光里露出暖意。
“谢昀程,最好那不是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声音在针落有声的卧室响起。
宁微月想,她不希望他死。
这些年她一直在查那位消失的佣人未果,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t发现了些端倪,而指向的地方是恒远驻外的一个投资地。
那似乎是个机密场所。
她眉间忧郁不散,拿起一旁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瞿警官,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宁微月被自己的梦折磨得不行,日日夜夜地纠缠不休。
除了奶奶的病,还有个突破点就是妈妈的车祸,证实了车祸,后面几件事多半是真的。
所以她再次联系了当年的负责人——瞿路。
瞿路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警察,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温以楠车祸案是他第一次被怀疑侦查不利的案件。
上头反反复复让他翻了三次,最后都是原样。
最近宁微月联系上了他,恳请他翻出曾经车祸现场的一些遗留物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可时间过去了十多年,就算有什么线索也飞飞湮灭了,何况当年查了三次还是被鉴定意外车祸。
但耐不住她的坚持,还是同意了。
没想到真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见面细聊,确实发现了疑点。”瞿路看着手中的照片,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