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最近经常去西郊剿匪,这不是什么秘密,苏景寒知道也很正常,西郊那边治安一向很好,可是不知怎么的,最近匪患却一波接一波的。
萧毅皱起眉头道:“西郊最近不太平,我已经去过好几次了,但每次都抓不到真正的土匪头子。”
苏景寒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问道:“那这些土匪有什么特征吗?”
萧毅想了想回答道:“明面上,他们都是一些流民自行组织起来的,不伤人,抢的东西也不多,一袋玉米面,几个干粮,几个鸡蛋什么的,抓起来都还能全数返还给被抢者。”
这样的案子,不会有什么太重的刑罚,那些流匪关几个月也就得放出来。
“但是奇怪的是,那些人被抓不仅不害怕,反倒还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萧毅又疑惑道。
苏景寒:“他们的目的好像不单单抢劫。”
萧毅点头认同。
苏景寒这些年一直混迹于流民中,对底层人民的生活状况了解得非常清楚。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些流匪的行为有些异常。经过一番深思后,他提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猜测:“不知景寒猜的对不对,那些流匪怕是活不下去了,想到牢里待一段时间,在牢里至少有吃有住。景寒粗略地算了算,届时刑期满了再从这边往南地赶,正好能赶上种粮食的时令。”
萧毅听了这话,看了苏景寒一眼,又看了苏景寒一眼,他实在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口馊了的饭去坐牢,牢里虽然给一口馊了的饭,但是还有大量的重体力劳动,还总是要挨打,怎么会呢?
苏景寒虽然出身低微,但他曾在姜遂那里见识过高门生活的奢华与富裕。那些人确实很多都对贫苦百姓的生活一无所知,甚至,其实能问出“何不食肉糜”这样荒谬的问题也不奇怪。
“二哥,依小弟之见,您不妨先行派遣一些人手前去探查一番情况。倘若事实果真如同景寒所讲那般,那么此事便容易处理多了。二哥您呢,可以向周边的那些庄子询问一下是否需要短期雇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赵家的庄子近期正在忙着采收供给上京城各个府邸的秋季蔬菜呢,因此急需大量的劳动力。而且,他们给出的薪酬也算过得去。
通常情况下,赵家都会去隔壁的几个镇子上去雇佣工人,但这样一来,不仅得花费车马费用,就连人力成本也不低。”苏景寒说到此处,便适可而止了。
他心里清楚,以萧毅的头脑,理解其中深意自是不在话下。至于后续诸如人员如何管理、具体薪酬应该定为多少等等这些问题,那自然就是赵家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
听到这里,萧毅不禁笑骂道:“嘿!你这个臭小子,敢情这事儿你早就想得明明白白的啦?”言语之中虽有责怪之意,但更多的却是对苏景寒智谋的欣赏与赞许。
“实不相瞒,如果二哥今日不找景寒,景寒下午的时候就要到府上寻长莺了。”苏景寒说的不是假话,他早几日就听说这件事了,他也着实费了一些心思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解决方案也是他几番推敲出来的,为的就是能帮萧毅一把,一家人有难处,当然是要帮的。
萧毅回去一查,还真让苏景寒说对了,那些人真的是活不下去了才想到的这样的办法,之前南地上京的难民少,他们还勉强能吃饱,甚至能攒下一些钱回去种地,但是今年就不同了,南地大灾,难民太多了,刚开始还有人施粥施药,可是后来就没有人管了,别说粥了,他们有的人甚至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跟饿死相比,馊了的饭和繁重的劳动,又算得了什么呢,至少还能活着不是么,最差也就是死不是么?
萧毅的心里有些沉重,他见过那些难民,知道他们过得很辛苦,但是真的没想到会难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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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皇宫里,萧长莺恭恭敬敬地跪在皇后下,轻启朱唇,将自己即将成婚的喜讯一五一十地道出。其实这本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毕竟又不是国公府世子那般重要人物的婚事,按常理而言,通常无需报到宫里来。然而,萧长莺向来深得皇后娘娘的宠爱与青睐,如此一来,向皇后禀报一下倒也显得合情合理。
至于皇上那边,他心里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皇后和萧家自然是心知肚明。因此,对于是否要将此事上报给皇上,着实让人感到左右为难,难以抉择。
不过所幸的是,近日皇上突然病倒了,而且病情似乎颇为严重。
繁重的国事几乎一股脑儿全压在了皇后和太子的肩上。皇后整日忙得不可开交,但即便如此,她还得时刻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替皇上隐瞒着病情,以免引起宫中众人不必要的恐慌和猜测。
此刻,听完萧长莺的禀报后,皇后微微颔,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轻声说道:“到底是怎样出色的人儿才能把我家的长莺丫头给迷住了?改日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他领到宫中来让本宫瞧上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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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皇后原本是无权擅自召见外男入宫的,可如今皇上病重,由她暂时代为把关相看一番,似乎也还勉强能够说得通。
“姑母,您要是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他的。”萧长莺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双手轻轻地交叠在身前,语气诚恳地说道,“他这个人啊,先,对侄女有用,您懂的。”
接着,萧长莺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敬佩之情,继续说道:“其次,他心胸宽广,不在意世人看他的眼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似乎在强调苏景寒的独特品质。
“最后,他能力还不错。”萧长莺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神情,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仿佛在为自己的现而兴奋。她望着皇后,眼中满是恳求,“姑母,您若是见了他,觉得还不错,能不能帮忙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皇后看着萧长莺那满意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她差点走下来,伸出手指怼一下萧长莺的脑门,嗔怪道:“你个死丫头,上一个是状元,这一个也是状元,你才是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主儿。”
只见皇后微微坐直了身子,脸上原本慈祥温和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与凝重。她那双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明亮犀利的眼睛,此刻正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萧长莺:
“本宫今天就把话给你撂在这儿了!”皇后的声音不大,但其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本宫对你所选之人不满意,哪怕你自己觉得再怎么满意,都绝对不许嫁给他!切不可因为一时的心急,而将自己再次推入另一个水深火热的火坑之中!”
说罢,皇后稍稍向前倾了倾身,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搭在了萧长莺的手上,那只保养得宜、肌肤细腻光滑的手传递出的不仅仅是简单的肢体接触,更是一种深深的关切和无尽的疼爱之情。
“姑母最疼我了。无论什么事,只要是您说的,我都会乖乖照做!明日,明日我就让爹爹带着他进宫来拜见您!”萧长莺娇声说道,在皇后眼里,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透出无尽的亲昵与乖巧,微微嘟起小嘴,轻轻摇晃着皇后的衣袖,那模样真是惹人怜爱极了。
然而,皇后却不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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