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示意妇人起身说话,并让她详细讲述事情的经过。妇人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缓缓开口道:“回郡守大人,当年苏家大伯为了争夺家产,竟对苏二老爷留下的孤儿寡母一家痛下毒手。他们在苏二老爷死后,设计陷害苏二夫人,致使其不得不离开苏家,走的时候连苏二老爷留下的产业都没能带走。。。。。。”说到此处,妇人不禁潸然泪下。
郡守听后脸色凝重,问道:“此事可有证据?你又为何直到如今才敢站出来告?”妇人连忙擦去泪水,回答道:“大人明鉴,民妇当时只是苏家的一个下人,虽知晓其中内情,但碍于苏家大伯的权势,实在是不敢轻易声张啊!这些年来,此事一直压在民妇心头,令我夜不能寐、良心难安。如今终于鼓起勇气前来报案,只求能还苏二夫人一家一个公道!”
郡守心中自然清楚这妇人所言不假,然而身为在此事中获取了不少利益之人,他又怎会轻而易举地将此事公之于众。他面色一沉,猛地一拍面前的惊堂木,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响,整个大堂都为之震动。
随后,他怒目圆睁,对着那妇人高声呵斥道:“大胆刁妇,竟敢在此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你既然敢这般说辞,就快快给本官拿出真凭实据来!若无半点证据,仅凭你一张嘴在此空口白话,难道是看准了苏家如今遭遇变故,便肆意妄为地胡乱攀诬不成?”
那妇人被郡守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了一下。但她似乎早有心理准备,稍作迟疑后,仍然鼓足勇气坚定地说道:“大人明鉴啊!民妇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当日那苏大老爷与苏大夫人密谋此事之时,民妇恰好就在门外,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大人若是不信,民妇愿意以死明志,以此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说着,那妇人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郡守,眼中满是决绝之色。
郡守心头一震,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不怒自威的仪态,高声喝道:“岂容你在此肆意搅扰公堂秩序?来人啊!将这妇人严密看管起来,万万不可让她弄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言罢,郡守果断挥手示意手下之人将那妇人逐出府衙。
那妇人自然也并非真心求死,被驱赶出门后,她便站在府衙门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更是边走边将刚才在公堂上所说之话,再度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复述了一遍。这番举动瞬间吸引来了众多围观者,他们纷纷聚拢过来,好奇地瞧着眼前这一幕。
待到众人听清楚那妇人所言之后,不禁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一时间,各种猜测和流言蜚语在人群中迅传播开来。
在这片喧闹的人群之中,姜遂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小厮递去一个眼色,那小厮当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悄无声息地尾随在那妇人身后,一同渐行渐远……
没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苏景寒拜托姜遂帮他做的,以苏景寒如今的地位,姜遂已经再也不敢跟人提起苏景寒曾经是他的小厮了,他甚至都有些怕苏景寒为了颜面,跟郡主吹枕边风,让整个姜家在上京城消失。
但是苏景寒并没有,待他还如从前那般,叫他姜哥,有什么好事也都想着他,这次苏景寒求到他,他当然不会推辞,甚至亲自到这边来,尽心尽力的去将这件事办好。务必保证舆论的单一性和真实性。
郡守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公务,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官衙,想起苏家的事情,他揉了揉胀的太阳穴,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师爷。”郡守皱着眉头对身旁的师爷吩咐道,“你派个人去给苏家那两口子传个口信儿,告诉他们暂时别在上京城瞎转悠了,赶紧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再这样下去,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师爷连忙应承下来,匆匆忙忙地安排人手去送信。可是,这信从郡城送到苏家所在之地,路途遥远,一来一回竟然耗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苏大伯风尘仆仆地赶回郡城时,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就在大街上被事先守着的衙役带往了衙门。
此时,街头巷尾早已挤满了听到风声,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其中更有几个头脑灵活的人,悄悄地挤到了靠近衙门的地方,占据了较为有利的旁观位置。甚至在人群之中,还出现了两位精明能干的说书先生,他们一边观察着局势的展,一边暗自琢磨着待会儿该如何将这段故事讲得绘声绘色。
苏大伯刚刚踏进衙门的大门,一眼就瞧见了那密密麻麻的围观群众,以及,消失了很久的那个账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暗叫不妙。经过如此一番折腾,这件事情恐怕已经无法轻易平息,想要妥善解决更是难上加难。
那两个说书先生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绝佳素材。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便小声开始讲述之前听闻的苏家之事,周围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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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郡守大人踱步而来时,人群早已聚集多时,此刻,他们正听到令人愤慨之处,人群之中时不时地会传出一两声愤怒的谩骂之声。郡守大人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番场面,在心里又将苏大伯暗骂了几句,然后沉稳地走到座位前坐下,随后伸手拿起那块象征着权威的惊堂木,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拍,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整个大堂之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喧闹的众人震得鸦雀无声。
郡守面色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在场之人,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苏大伯身上,声音洪亮地问道:“苏成炳,有人告你侵占了你亲弟弟苏申留给他家人的财产!你可知罪?”
听到郡守这番质问,苏大伯脸色骤然一变,双腿一软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抬起头来,满脸惶恐与冤屈之色,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大人,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当年,我那可怜的弟弟遭遇意外不幸离世之时,根本就未曾留下多少钱财啊!实在是因为我见他遗下的幼子尚且年幼,而弟媳一个妇道人家又难以独自支撑起家门,我和我的夫人才好心收留了她们母子二人,并尽心尽力地帮衬着弟媳去打理那为数不多的一点家产呀!
谁能想到啊!弟妹终究是缺乏经商方面的经验,即便有弟弟留下来的那些财产作为起始资金,但令人惋惜的是,她居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把家财给亏损得一干二净。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恶人挑拨,弟妹竟然开始觊觎起我和内子含辛茹苦、省吃俭用为孩子们积攒下来的家业来。
说句实在话,看在他们孤儿寡母属实可怜的份上,分给他们一小部分倒也未尝不可。可是弟妹她所期望得到的,可不是那一点点份额,而是妄图拿走其中的绝大部分!面对这样巨大的分歧,我们之间的协商自然难以达成一致。无奈之下,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与权衡,最终我们只能狠下心来,让弟妹带着孩子离开,另立门户。
大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关于这些事情,我们家周边的许多邻里当年都是知道的,您如果不信,完全可以派人四处走访调查一下,又或者直接传唤他们来到公堂之前,当面为这件事情作证。”
这苏大伯之所以敢在这里颠倒黑白,其实是因为回来之前他又见了苏景寒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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