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也一样。
他能做的,仅仅是帮它剔除身上邪修残留的邪术而已。
“怎么会?”夏瑛跌坐在地上,眼泪不知几时砸在蛋壳上,等她听到堂叔的声音,眼泪几乎是汹涌而出:“二叔!”
城主尚在闭关,接到消息立刻就赶过来了,却没想到一进来整个山庄遍地狼藉,听鹤山庄的何乾他倒是见过,此刻躺在地上已经没气了,那边……
“没事没事,阿瑛莫哭。”
跟城主前后脚赶到的,还有陈最和开元峰的两位师兄。
“卞春舟!闻叙!”陈最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急躁和紧张,“黄师兄,你快看看他们。”
黄师兄也没想到,刚逮了个邪修,竟然又冒出一个来,他今年的年终俸禄看来是别想拿了:“脱力了,外伤挺严重,但好在没有伤及内府,养养就好了。”
他说完,找到夏瑛:“夏瑛师妹,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邪修……”
当事人三个躺了两个,他也只能问唯一醒着的那个了,谁知道——
黄师兄立刻对躺着的两位师弟肃然起敬了,哦不对,其中一位是小师叔祖。好家伙,三个炼气就敢硬刚筑基巅峰,甚至居然还活下来了!
“那是城主您出手击杀了邪修吗?”
夏城主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来时,它已经死了。”
夏瑛看了一眼昏迷的闻叙:“……是师叔祖。”
夏城主立刻惊弓之鸟:哪!哪呢?哪条天杀的龙在哪呢?
黄师兄:……倒也没必要如此应激,我们雍璐山的师叔祖又不会吃人:)。
不过知道是自家人出手,黄师兄立刻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至于半妖的蛋,那是城主府的事,他就不掺和了,黄师兄找人清理了听鹤山庄残存的邪气,就带着两位重伤的同门回山去了。
未过多久,他就听说刑罚堂新“进宫”了一只邪修魂魄,想来应当就是在听鹤山庄为祸的那只。
别说,小师叔祖和他的朋友真的有点虎啊,但……该说不说,不愧是他们雍璐山的弟子!
本着独吃惊不如众乐乐的心态,黄师兄跟自己的好友们分享了这一惊人战举。众所周知,这世界上没有三个人可以守住一个秘密,修仙界也不例外。
等到第二天黄师兄从打坐中醒来,整个雍璐山包括他闭关的师尊都知道了这件事。
别问,问就是人类的本性是八卦!
并且越传越离谱,什么小师叔祖原地召唤了神龙师尊,虽然吧那邪修确实是师叔祖击杀的,但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亲自下山,那神龙师叔祖要是下山,那动静……不得修仙界抖三抖啊。
没看阆苑城的夏城主听到师叔祖的名头,那个反应啊。
说起来,那颗半妖蛋,到底孵出来了吗?
关于这个问题,正在养伤的两人组也很想知道,但无奈两人虽没受什么重大内伤,也没有缺胳膊断腿,但……灵力用到枯竭,短时间内,最好是不要动用灵力,也就没办法下山了。
“诶,陈最最,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我心慌。”
陈最重重哼了一声:“有架打都不通知我,伤成这样,活该!若是我在,必不会叫你俩如此狼狈。”
“真的?那可是筑基巅峰,我、闻叙叙、还有夏瑛师姐,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幸好啊!”卞春舟捧着脸,笑得一脸春心荡漾,“我果然命不该绝!”
“……你笑得好恶心。”
“你懂什么!这叫——”
“叫什么?”
“不告诉你!”被神龙救了两次哎,家人们谁懂啊,他这要是回去,墓志铭都能刻在族谱上,“反正我现在就是很开心。”
陈最拉着一张脸:“我不开心。”
“好啦,下次带你一起,挨打还要上赶着,你就那么喜欢斗法?”卞春舟伸手拍了拍朋友的肩膀,“而且我可是进山庄的时候就通知你了,谁让你腿短啊,我们差点都要没命了,你还没到呢。”
陈最没话说了,他还未筑基,不能御气飞行,是坐黄师兄的飞剑赶路的:“不是我腿短,我腿明明比你长。”
卞春舟看着站起来比他高半个头的傻狗:“……腿长了不起啊!”说好的吃辟谷丹长大的,怎么就能长这么高?
他好歹四舍五入也有一米八了,这家伙都有一米九了吧,幸好,闻叙叙只比他稍微高那么一丢丢,不至于三个人出现跟WiFi信号似的。
“哦对了,闻叙叙,你那天昏迷前,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啊?”卞春舟不理解,“明明是我应该感谢你啊!”
闻叙一愣:“我还以为你没有听到呢。”
“是没听到,但我看到你的嘴巴动了啊。”鼠鼠我啊,略懂唇语呢。
闻叙眼神暗了暗:“那天我下山,是为了给师尊挑选灵酒,师尊分出一缕神识随我一同下山,故而到听鹤山庄时,师尊就已经在了。”
卞春舟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承微神尊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是因为要……历练我们?”
“……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这么一说,卞春舟就秒懂了:“你是不是内疚,如果不是你提出来,我们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闻叙点头。
“那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做这样的选择吗?”
闻叙再次点头。
卞春舟一拍掌:“那不就好了,而且这么好的机会哎,你问问陈最最,要是他,估计直接上头提刀就是干,对不对?”
陈最点头:“没错,受点伤怕什么,怕疼就不要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