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终于明白,飞燕说的是对的!这是对的!只要她足够强大,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人值得她柔顺,不是么?
她忽然觉得有些兴奋,又有些感谢姜艾,让她获得这些东西。
心里头没有那样多异样的想法之后,她愈发觉得喉咙中干渴异常,竟是恨不得立刻咬断这男人的脖子大快朵颐。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无法从脑子里扔出去,丹凤有些兴奋的笑了两声,正欲走近,又问道他身上的难闻味道,瞬间食欲全无。
忽然,姜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等一下,我欲问他一些事。”
……显然,姜艾也以为她要吸这男人血,丹凤欲辩解,一回头,见姜艾一副冷冰冰模样,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吞回去了。
姜艾没理她,只冲着那跪在地上的男人似笑非笑道:“你来说说,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那老板的身体霎时僵住!
突然,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是他!是他饿死的!是他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了几个钱就把娘活活饿死的!”
姜艾抬眼看去,与后厅连接的小门处,老板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的眼神中迸射出仇恨来,大声的叫喊着。
第23章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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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此话一出,那老板立刻脸涨成了猪肝色,跳起来疯狂大喊道:“疯婆子!疯婆子!胡说八道!你胡说!小心我把你嘴扯了!”说着,就要扑过去,似是欲对老板娘下重手。
老板娘刚刚躲在门口,已把前屋的事情听的七七八八,心中知道这二女乃是身怀绝技之人,根本不怕自己丈夫。反倒是他,能不能活命,全靠这二位女侠的一年之间。
又听其中一人居然问道了娘的事情。
自然是要落井下石的。
她忽然想起了忍耐了这么多年当牛做马、非人一般的生活,人前被食客们称一声婶子,人后却每天从早干活干到晚,丈夫稍有不顺心之处,即非打即骂。
为何要忍这么多年?
为什么要麻麻木木的逆来顺受?!
因为没有人帮她,没有人站在她这一头,所以她只能欺骗自己,女人就是应该这样的,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日子本来就是不好过的,日子本来就是不幸福的。
可是今日这一顿打,把她打的头晕眼花,差点死在丈夫的拳头下,在地上醒来时,身边只有幼子抱着她哭泣不止,她心中恨啊,恨不得将这男人扒皮抽骨,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更不要说,他根本就是个丧心病狂、为了钱连自己亲娘也不放过的畜生!
既已撕破脸皮,老板娘也不怕了,哈哈哈大笑三声,尖利叫道:“我胡说八道!王八羔子!今天你不死,老娘明天就豁出命去官府告你!亲娘都杀的了的狗东西!死去吧!”
忽的,一道闪电劈过,瞬间照亮了黯淡的房间。老板和老板娘这对夫妇,此刻如仇人一般互相瞪视。
那老板哪里想的到平日里逆来顺受的婆娘居然会忽然反咬他一口,此刻身边又有这样两个母夜叉一样的女人,顿时吓的连腿都抖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跟头牛似得,恨不得立刻把这多嘴婆娘当场打死。
可他的脚又挪不动步子,他不敢,这两个母夜叉在场,他……他实在不敢……
老板忽然跪在地上,砰砰砰又磕了三个响头,直磕到额头都流血。他恶人先告状,指着老板娘叫道:“是她!是她!这恶妇与我娘早不对付!我娘瘫痪在床多年,这贱人好吃懒做,不满老娘整日需要伺候,竟然把我娘活活饿死!女英雄,女大侠,你说,你们说,这样的恶妇是不是要扭了送官府!判它个凌迟!凌迟处死!”
姜艾面色不变,并不说话。
丹凤哪里知道事情会变成这般样子,早就呆了,根本不知该听谁的。
那老板见丹凤面露茫然之色,心中暗喜,知道这波有戏,又哭喊道:“我……我念多年夫妻情分,不欲追究她,谁知她居然倒打一耙,污蔑与我,定是外面有了野男人,我可怜啊!可怜啊!成亲三十年……居然,居然被带了绿帽子!”
说着,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许是求生意志,他居然还挤出几滴狗尿来,余光一瞟那贱妇人,只见她气的面色惨白,嘴唇不住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愈发得意起来,却嚎的更大声了。
姜艾忽的笑了一声,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她的声音似是具有魔力一样,如冰一般,让整个屋子里瞬间寂静了下来,老板的干嚎戛然而止,他的心忽然咯噔一声坠了下去,手心变的冰凉。
姜艾问:“她是你娘,又不是你老婆的娘,你为什么自己不照顾?”
老板忽然怔住,似是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自觉自己的言辞天衣无缝,可是这女人……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娶媳妇照顾爹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他便结结巴巴的说:“这……姑娘……姑娘说笑了,这,这,老婆照顾公婆……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不然要这媳妇有个屁用。
这后半句话他不知为何,没敢说出来。
姜艾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她这样美,看的这狗男人痴了一样的怔住,向他这样普通、平庸的男人,生命中几乎没有机会见到这种绝世的美人,若有幸得以一见,都够他大吹特吹好几年了。
……若不是这样的场面,必然更好。
姜艾自是不会理会他的这些龌龊思想,只是似很有趣味一般追问道:“哦?天经地义?所以……如果你媳妇不照顾你娘,你就可以看着自己母亲被饿死?这也是天经地义么?”
老板一下子觉得背上浸满了冷汗,慌忙摇头,大声道:“没有!没有!我不知,我不知道的!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姜艾继续问道:“这就更奇怪了,人要饿死可不是几个时辰能做到的事,少说得好几日,你的意思是说,你好几天不曾去看过母亲?你娘既然瘫痪,身为人子居然对其母不闻不问?”
她所言的每一字,都带着凌冽的寒气,问的老板哑口无言。他忽然发现……她似是一个字也没信过他所说的。
他忽然跳了起来,面色激动,疯狂大笑,面色潮红,大叫道:“你这毒妇!找帮手来害我!好,好!既然如此,我们明早就见官,让青天大老爷分辨分辩,看看究竟是我还是你!”
老板娘忽然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那姓宋的不就是个官么,你想他来庇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