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什么?都嚷什么呢!”
很快,一道不耐烦的怒斥传来。
凌峰循着声音回头,正好看到另一边办公区的一间房门被推开。
里面走出来了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
胸前还别了个铭牌:治疗师王以年。
王以年走出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凌峰二人。
四目相对。
“你们两个是谁?来干什么?今天不是探望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王以年在疗养院里嚣张惯了,骤然看到两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当即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甚至没等凌峰回答,他就已经在按动对讲机,准备叫外面的安保人员过来赶人。
“我是来给病人办出院的。”
凌峰上前一步,将风雅护在身后,神色平静地说道。
“出院?今天没接到有病人要出院的的通知,你们要是来接人的,先拿出院通知来。”
王以年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手:“赶紧走,就是因为你们两个病人才这么躁动,要是真的闹出什么乱子来,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
“这就是你们疗养院的治疗方式吗?把所有人都关在病房里,一个专业的医生都没有?”
“知道的你们这是疗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监狱呢!”
风雅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想到妹妹可能就在这个医院的某个角落里受着相同的折磨,她的心底就酸涩难当。
“关你什么事儿?你是哪个病人的家属?身份证拿出来我查查。”
王以年的表情更加不耐烦,说话的同时一直在按动对讲机。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平常反应很是迅速的安保人员,偏偏这会儿毫无动静。
风雅盯着王以年看了好一会儿,眼底的愤怒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想探望病人就把身份证拿出来让我查查你有没有登记过,不然的话随便哪里跑来一个阿猫阿狗就要看病人,我们还怎么保证病人的安全?”
王以年的语气愈发傲慢,甚至连眼神里都带了几丝邪气,上上下下打量着风雅。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风雅都是个足够漂亮魅惑的女人。
若不是这样的话,王以年根本连话都懒得跟这些人说。
每一个送进百耀山疗养院的“病人”,都是被家人抛弃的,明面上是随便安了一个缘由送进来调养身体,实际上就是找个地方等死而已。
再者,疗养院的收费很高,一般家庭根本就负担不起,有能力把人送过来的,都是在外面有头有脸的人物。
疗养院自然不可能让其他人把病人带走,给真正的客户找麻烦。
“妈的,安保科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半天都没反应,一群废物!”
王以年已经几次三番呼叫安保人员了,结果对讲机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要不你往窗户外面看一眼呢。”
凌峰的耐心已经被这个人消耗的所剩无几,于是用大拇指指了指窗外。
疗养院二楼走廊上只有极窄的通风窗,还被拇指粗的铁栅栏给封死了,不踮起脚来特意往外看,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其实就这环境来看,即使是正常人,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也得精神恍惚。
王以年将信将疑地踮起脚来,顺着通风窗往外一看。
院子里,疗养院特聘的专业安保人员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看样子连站起来的余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