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
低沉温和的嗓音,引起两人齐齐回头看去。
青年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黑色西服,五官深邃精致,高贵不失英挺之气,愈发衬得他稳重内敛。
祁寒一步步走近,灯光投射在洁净大理石地面的影子,压迫感十足。
他和陈姝并肩站在一起,冷漠目光看向吴岚:“吴小姐,有想问的可以问我,小姝胆子小,莫吓着她。”
陈姝被这声温柔的“小姝”吓得浑身一激灵,缓缓侧头看在发癫的祁寒,眼神询问:你在说什么?
这回没了惊喜,全是惊吓,有种半夜惊魂的惊悚感。
吴岚被他看得后背发凉,仿佛瞬间被毒蛇盯上,声音在发抖:“祁,祁大少,我没问题。”
“听小姝说,你是她的同桌。以后还麻烦你多照顾些她。”
一旁的陈姝听见这不要脸的话,她比吴岚要大好几岁,还让吴岚照顾她。清楚他是在给自己出气,乖乖低头不吱声。
吴岚打小被家人保护很好,没受过挫折,哪见过像祁寒这样的人。
她更得罪不起面前这位祁家长孙,没了先前高高在上的模样,声若蚊蚁:“不麻烦。”
祁寒轻笑,伸手揽过呆呆的小蠢货:“祝你玩的愉快,我就先带小姝离开了。”
一离开吴岚的视线范围,陈姝活了过来。
低头看看腰间的大手,再抬头看看完美的侧脸,半晌找不到话开口。即使是做样子给别人看,这未免也牺牲的太多了吧。
刚张嘴,腰间的异物感就没了。
陈姝到嘴边的话,强行拐了个弯儿:“你怎么来找我了?爷爷那儿不需要你了?”
称呼这事,她就当没听见吧,问也怪尴尬的。反正他以后不可能会继续这样叫她。
祁寒收回的右手随意垂在身侧,手心残留着淡淡的余温。
“见你这么久没回来。”
陈姝:“我本想歇会儿就回来的,但吴岚找了上来。”
祁寒轻呵,冷声说:“你那同桌心思杂,趁早把座位换了。”
相处久了,别沾些臭毛病回来。
陈姝撇嘴:“无缘无故的换什么座位,还要在一个班待一年多,闹僵了不好。下学期开学,班主任会调整座位,到那时再换也不迟。”
“闹僵了,她敢打你?”
“应该不敢吧。”
“那你怕什么?”
“……”
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不知不觉回到了热闹非凡的宴会厅内。
祁老爷子跟前又换了一批新面孔,在乐呵呵的交谈着。定睛一看,还有个熟人。
陈姝扯扯祁寒,小声叨叨:“看爷爷面前那男生,是我们班长。没想到他也来了。”
也是,解文简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看祁老爷子显然不同的态度,这解家是个厉害角色。
祁老爷子见着说悄悄话的两人,招手道:“你俩去哪儿了,这是你们解爷爷一家,快过来打声招呼。”
陈姝挽着祁寒手臂,跟着挨个道好。
王秀苒满眼笑意:“祁伯,您太客气了。这俩孩子一看就不凡,好好培养,以后一定能接您的班。话说,我家文简和小姝是一个班的呢。”
王秀苒是解文简的亲妈,一身简洁不失优雅,妥妥的女强人。
祁老爷子笑眯了眼,摸摸胡子:“是嘛,真是巧了,小姝这孩子不爱说这些,我倒还真不知晓。”
“你们仨去一边说说话吧,同龄人有话题聊些。”
陈姝知道轮到她发挥了:“班长,我和祁寒带你去走走吧。”
解文简轻声道:“好,麻烦你们了。”
那天外公和他说后,回家后非但没想通,脑海里竟想着这婚事对陈姝是不公平的。
解文简在上初中,心智和思想远不止在这阶段。
陈姝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哪懂得婚姻的利害,就将自身捆绑在了男人身上,这是不理智的。
国家倡导自由恋爱,他甚至想过,这是不是祁家强迫她的。他外公都夸过陈姝同学是读书的好苗子,那她怎么会在上学年纪跑去嫁人了。
解文简越想越觉得这位祁家长孙不是个好人,根本配不上品学皆佳的陈姝。
但今天亲眼看到后,又对自己的那些猜想产生了质疑。少女若是有不情愿,绝不是这般模样。
他内心茫然不解,不愿让自己陷在困扰里,决心不再去想这事儿。
另一边,祁正言在和好友解文敬闲聊,祁正羽老实的坐在旁边吃东西。
解文敬是解文简的哥哥,和祁正言同一年出生。因为两家关系,两孩子从小到大是同学,也是知心好友。
方才两家说话时,他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