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当——
极小的玻璃渣从上空落下,在天花板强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
仿佛这里下了一场光的雨。
巨大的玻璃骑士胸口有一处巨大的空洞,穿过空洞,能看见公子挺拔的背影。
他的手中握着一颗蕴含冰元素的核心,正是控制玻璃骑士的装置,他一手握拳将手中的核心捏碎。
那尊胸口被掏空的玻璃骑士轰然倒塌,变成一座玻璃渣小丘。
“终于结束了。”旅人站在原地搓着手,哈出几口白雾。
果然比起自己亲自动手,还是看着别人刷boss省力。
当辅助可太舒服了。
用于给别人属性加成的元素力比用于攻击的元素力消耗少很多。
公子抖了抖身上的玻璃渣,朝旅人走过来:“现在我们去哪?”
“你先低头。”旅人盯着挂在他头上的玻璃渣,一闪一闪的,真碍眼,快给他扒拉掉。
“还有?”他乖乖低下头。
“你的头上跟镶了钻一样。”带着手套的手指穿过他茂密的橙色丝,将里面的颗粒都梳理下来。
软软的丝有一种毛茸茸的触感。
“哎!”一颗尖锐的玻璃报复似的划破了旅人的手套和指尖。
旅人收回手,果然指尖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可能是玻璃上还有冰元素力的原因,血液被冻在表皮。
“怎么了?让我看看。”他握着旅人的手腕放在眼前:“好像有一块玻璃扎进去了。”
“我用元素力疗愈一下就好了。”旅人说。
“那可不行,得用针挑出来。用元素力的话,玻璃就留在你手上了。”他的视线从旅人指尖离开,落在旅人脸上,观察她脸上的变化。
旅人扯了扯嘴角:“用针啊……还是回蒙德找医生好了。”
“这么怕疼?”他的手从旅人手腕划到指尖。
“放手。”旅人微微扩张瞳孔,想抽出手却没成功。
“嘿嘿……我有一个办法,不会弄疼你。”他被旅人脸上的变化逗笑了。
“什么办法?”旅人问。
“试了才知道。”他的唇碰了一下受伤的指尖。
“你干什么?”旅人说完又与他进行了一场“拔河游戏”,绳子是她的手臂。
“不然就只能用针挑出来了。尖锐的针尖刺破皮肤,最开始你会感觉有点凉意,疼觉在这之后,从指尖蔓延到整个手掌。这只是刚开始,这股凉意与痛苦会在你手指上游走……”他脸慢慢接近,距离旅人还有几厘米的距离。
旅人只顾着跟着他的描述想象,感受又大脑传来的幻痛,完全没在意逐渐缩短的距离。
“随你怎么处理吧。”她隐隐约感觉到了对方想做什么。
只要不疼就算了,大不了再洗手就好了。
她别过头任由他处置。
受伤的手指碰到了温暖潮湿的温室,上面的冰融化了,伤口一紧,带着些刺痛的感觉。
润物滑过,麻麻的代替了疼痛。
湿润的指尖再次暴露在空气中时,比之前更冷了些。
“好了吗?”旅人问。
回答她的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