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贵人站起来回道:“娘娘,臣妾怕是也认不出,当时臣妾都急着救徐贵人,徐贵人当时还在水里,根本没来得及细看歹人的身形,臣妾怕认错人,错怪好人,冤枉到两个无辜的奴才的话,臣妾会良心不安的。”
“人是往长春宫跑的,有很多人可以作证,跑进长春宫后就不出来了,本宫觉得凶手就在这帮人当中,徐贵人,你再细细辨认一次,你是亲眼看到人的。”
荣妃见徐贵人上前又辨认一次,来回走两趟,最后还是说没找到,她嘴角划过一抹讽刺:“徐贵人,你是真没认出来还是假没认出来,这里面可是有两个人可是被其他人指认的,是你当初要本宫查明此事,你别在这个时候搪塞本宫,这里面真没有杀害你的凶手?”
“真的没有。”
“可本宫查到的不是这样,他们当中其中两个人是被人看见从御花园跑出来,衣服也湿了,跟你遇害的时间吻合,当时在御花园的人不多,就你们几个,不是他们还有谁,本宫是想给你一个交代,
可你好像不想要这个交代。”
“娘娘,臣妾是真的没认出来,臣妾不想随便冤枉人。”
“那你觉得此事该怎么了结?凶手一直没找到,岂不是弄得人心惶惶?”
“臣妾真的不敢肯定,上次臣妾生产时被人下药,不是也没查出来,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凶手隐藏得深,臣妾也想找出凶手,只是臣妾不想在找出凶手时诬赖无辜的人,若里面真的有那两个人,臣妾不会不说的。”
“他们不无辜,本宫看陈公公跟于公公就是杀害你的凶手,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抵赖不得,如果抵赖,本宫只能将他们送去慎刑司,让他们开口说出实情。”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是能将活人折磨致死的地方,娘娘,若是把他们送过去,怕说的不是实情,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而胡说八道,既然徐贵人没法辨认,说明可能真的不是他们,既然不是,无凭无据,把他们送去慎刑司是不是太过残忍,娘娘,还请三思。”
荣妃看向说话的佟妃,一时分不清她想干什么,搅混水还是为那两个奴才说话,“既然如此,本宫的能力就到这了,只能查到这么多,此事,本宫尽力了,等皇上回来,本宫再请皇上查明吧,都散了。”
众人告退。
荣妃等人走后,问贵嬷嬷是不是佟妃跟徐贵人走得很近。
“这奴婢不知道,没听说佟妃跟徐贵人关系亲密,不过佟妃这阵子常
常去各宫找人聊天,许是在宫里待得无聊了。”
“她一个不问世事的妃子开始跟人来往,许是真的无聊了。”
佟妃等于被请进宫的花瓶,作为皇家跟佟佳氏的联结,家世虽好,但皇上只会把她摆放在那,只供欣赏,她想佟妃自个也聪明,知道自己的位置,刚进宫前两年安分得很,如今似乎觉得无聊了,开始变得不安分,竟然还未徐贵人说话。
既然徐贵人不想指认,荣妃便把这件事暂时搁置。
前方战事吃紧,皇上不知何时才能从前线回来,十一阿哥的病情越来越重,怕是熬不到皇上回来了,随着十一阿哥的病情加重,荣妃连着写两份信过去给皇上。
皇上那边也传回来捷报。
五月初,皇上率领的清军逼近准噶尔军,准噶尔军寡不敌众,噶尔丹西撤,皇上让费扬古,马思喀等将军乘胜追击,准噶尔军消灭了一大半。
只是十一阿哥撑到六月还是殁了,宜妃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整天以泪洗面,皇上在班师回朝的路上,终究是没等到皇上回来,等皇上回来,十一阿哥的葬礼都结束了。
皇上回来后连着好几日去宜妃宫里陪宜妃。
……
刚入宫那几年,端嫔的的确确对她们不错,只是不代表端嫔害她一事可以这么轻易地过去,端嫔也不觉得她错了,也不曾向她道歉,孩子,她也不可能再交给端嫔抚养。
因为十一阿哥殁了,皇上回来后忙着
悼念死去的十一阿哥,还有忙着安慰宜妃,一时半会没有理会她们。
徐香宁知道荣妃可能会把御花园发生的事告诉皇上,她不指认端嫔已是最大的仁慈,因为此事,她跟端嫔不再像以前,好在她目前住在永和宫,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少了几分尴尬。
她已经很少主动过去长春宫,都是春喜她们过来永和宫来找她。
小豆丁一岁零一个月,她跟春喜决定为她办一场小小的周岁宴,让小豆丁抓周,邀请长春宫的人,端嫔除外。
一大早,春喜比她还激动,张罗着为小豆丁穿新衣,还有梳头,小豆丁只剪过一次胎毛,小孩子头发也长得快,一岁的头发长到可以绑两个小啾啾。
“我们其其格长大了,一岁啦,要平平安安长大哦,你额娘跟春姨都盼着你长高长大呢,一梳平平安安,聪明又可爱,二梳福气满满,做什么都成巧,三梳圆满幸福,身体健康,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呀呀……额……额……”小豆丁已经开始牙牙学语,能发出单音字,挥舞着小手,想玩梳子。
“不可以玩哦,等你春姨梳完,给你绑好头发,香宁,你看怎么样,有没有歪掉?”
徐香宁在一旁无事可做,插不上手,就任由春喜她们忙活,她在一旁看话本子,听到春喜的话,看过去一眼,说很好,没有歪。
“你额娘是个懒人,只顾着偷懒。”
“春喜,你的手比我
的巧,我怕我越帮越忙。”
“没事,你看你的,都交给我就行,谁让小豆丁叫我一声春姨呢,做阿姨的自然是要干活的,我们今天要穿得红红的,这样福气满满,来,胳膊伸出来。”
春喜轻声细语跟小格格说话,耐心十足,穿好了新制的红色小旗装,还给小格格头上弄上小小的旗头,只是小格格手老是把旗头抓下来,春喜这才没有弄上,只是简单绑两个小啾啾,细红线打结。
一切弄完后,小格格又撒尿了,伺候的保姆赶紧替小格格处理,得空的春喜走到她身边,推了推她额头,“你啊,尽会偷懒。”
“没有偷懒,我昨天夜里还彻夜照顾她了,她哭了很久,把我弄得也没法睡。”
“小孩子都是这样,不过你也不用彻夜照顾她,让乳母保姆她们来照顾就好,省得你自己也睡不好。”
“哇哇……”
小豆丁忽然哭起来,春喜立即过去查看。
周岁宴在映月宫举行,怕太过兴师动众引人注目,十一阿哥刚逝去一个月,宫里还在禁喜乐,说是周岁宴,其实只是她们宫内的人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