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院子站满了人。
“怎么还没生?”
太医们没敢回答。
这女人生产本来就没有定时,短则两三个时辰,长则一天一夜,这还只是三个时辰过去。
众人缄默下,荣妃出声道:“皇上,徐常在才生了几个时辰,女
子生产不会那么快的。”
……
徐香宁在产房内真的是疼得死去活来,她感觉到她的血汩汩往外流,孩子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那参汤是喝下去一碗又一碗,孩子都不见出来,产婆让她用力,可她觉得她快没有力气了。
“香宁,你不能昏过去。”春喜紧紧握着她的手,一直让她坚持,不要昏过去。
徐香宁也知道她昏过去可能会有危险,可下面真的太疼,仿佛皮肉被活生生扯开,真的是撕裂般的疼痛,她都能闻到满屋的血腥味,血再这样流下去,她可能真的会死,人的体内哪有那么多血。
毛巾擦血,放入盆中,那盆里面的水立即被染红。
参汤又送到她嘴边,徐香宁也不知怎么的,让春喜把这碗参汤给林太医看看。
事后她回想起来也不知道她当时为何要这么说,冥冥之中,求生的欲望让她有莫名准确的第六感,无形中自己救了自己的一命。
春喜听到这句话,愣住,不敢相信的同时也听话照做,让玉晴把参汤送出去给林太医看一下。
徐香宁在屋内生的时候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她没有再喝参汤,不知过了多久,在接生产婆让她用力时,她拼尽全力,孩子终于生出来,过了一会,她听到啼哭声后,她实在撑不住就晕过去了。
等她醒来时已是深夜,她被挪回自己的房间,入眼是熟悉的一切。
“嬷嬷……”她虚弱地唤了一声。
“小主…
…”
手被握住,徐香宁让张嬷嬷点灯。
漆黑的房间点灯后变得昏黄,她终于能看清东西了,床前站了三个人,张嬷嬷,迎蓉跟秋铃,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水……”
“我去,我去。”
秋铃转身小跑过去倒水。
徐香宁没力气坐起来,躺着喝水。
“我怎么了?孩子呢?”
“孩子很好,是个康健的小格格,哭声嘹亮得很,在端嫔那,有奶娘照顾,小主别担心,孩子很好。”
徐香宁松一口气,孩子好就行,她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孩子若是不康健的话,她怕是会气死,她扫了一眼三个人,“有发生什么事吗?”
秋铃先顶不住抹眼泪。
“怎么了?”
张嬷嬷说送过来的参汤是掺了红花,红花可是很厉害的活血化瘀之物。
“小主,你喝了几碗,好在小主机警,没有继续喝下去,小主流那么多血,一是因为生孩子,二是喝了被人下了红花的参汤,这才流血不止,小主血流不止的样子可真是吓坏奴婢了,皇上当时在外面,十分震怒,令人彻查此事,把今日膳房当值的人都拉去慎刑司用刑,用完刑再来追问,连小邓子都被皇上杖责五杖,荣妃跟恵妃也被皇上处罚了。”
徐香宁一听还真是有人要害她,竟然在她生产时害她,她还以为她平平安安熬到足月生产就会没事,原来防不胜防,对方等着在她生产时害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参汤里下红花
。
生孩子时都是十分慌乱的,无暇顾及太多东西,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她当时也不知怎么的让人去查她喝入口的参汤,幸亏没接着喝下去,要是继续喝下去,她恐怕直接大出血,流血而死,很有可能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她此时都感觉到自己虚弱得很,血流得太多了。
“有查出来是谁吗?”
“还没查到,不过当时下药的人已经找到,不过还没问出什么,他就饮毒自尽,是御花园的一个洒扫小太监,十五岁,刚进宫两年。
有人害春喜,有人害她,直接朝着性命而来,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敌暗我明,她都被射成活靶子,对方却毫发无损,皇上下令彻查,可她怕查着查着线索中断,始终没法找出幕后凶手。
“小主,你先顾好你的身子,其它的,皇上会处理。”
查不出幕后主使之人,处理也只是处理一些“傀儡”,像直接下药之人,一看就是替死鬼,徐香宁叹口气,说她饿了,想吃点东西。
“给小主备着呢,迎蓉,快去把吃的拿过来。”
徐香宁吃了一点点心填饱肚子后又睡过去,第二天天亮时才醒来,又喝了一点瘦肉粥,她暂时不能下床,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狼狈不已。
皇上到了下午来看她,坐了一会,她实在疲惫,也没什么心情应付他,基本上是皇上在说话,她听着,连敷衍都没有,眼睛似闭非闭,皇
上坐着无趣,没多久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