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后。
姜昭将姜邪扔到沙上。
自己走到窗前,将窗棂打开两扇。
任由微凉的风肆意拍打在脸上。
可是脸上的热意不仅没有退散,反而有愈烧愈烈的架势。
脑海中自然浮现出容景淮那双浓墨般重彩晕染的凤眸,深邃通透,薄唇开合时眼尾不经意勾起的那抹缠绵是世间最致命的毒药,引人沉沦。
唇瓣也不由得轻轻咬了一遍刚才容景淮对她说的那两个字:“晚安。”
她眼尾染上笑,唇角勾了勾。
夜风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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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所有罪恶的保护伞。
一场暗无声色的酵也在悄无声息蔓延。
第二日。
姜邪是被手机震醒的。
“嘶。”
起身的瞬间,脑袋中像是被钉入了千万根细针,一动晃的疼。
手机还在不停震着。
没顾得上看手机,他抚着额头,下意识环视了下周围的环境,一抹茫然划过眼底。
他怎么在医院?
正这么想着,卫生间的门被人一把从里推开了。
他循声看过去,就见姜昭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一头墨尽数绑起,系成高马尾,额头上系着一条运动额带,上挑的眼尾染着匪气,手里正拿着条白毛巾淡淡的擦脖颈滚落的汗珠。
简单的动作被她一做,平白添了几分英气。
他愣愣出声:“姐?”
听见姜邪说话,姜昭也只是懒懒掀起眼皮撩他一眼,随后就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姜邪却一下子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连鞋都没穿就急忙问道:“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医院?警察局那帮老东西怎么你了?”
一连三个问题砸下来,姜昭只觉耳边有个苍蝇嗡嗡飞,她拧了拧眉,不耐烦地睨他一眼,薄唇轻启,凉淡两个字:“闭嘴。”
姜邪:“!”
“坐过去。”
姜邪扒了扒乱糟糟的头,乖乖坐下去。
“清醒了?”
姜邪点头。
姜昭百无聊赖垂着眼皮,漆黑的眸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声线慵懒漠然:“醒了就早些回家,别在我这待着。”
很公式化的语气。
周身拢着似有若无的冷峭。
姜邪一愣。
带着光彩的眸子逐渐黯淡下来。
他不信他姐不知道昨晚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居然什么都不问。
对他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虽然,他没有立场要求她对他亲热,但是
短短几秒,这几天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或许是觉着委屈,或许是觉着愧疚,他那双与姜昭九分像的杏眸很快被泪水掩埋。
十八岁的大男孩从小到大挨家法时没哭、被欺负时没哭,却在姜昭面前哭的像个孩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如果我当初勇敢一点,你可能就不会被送到乡下,都是我”
姜昭消息的手指一顿,随后眸中带上些不可置信,似乎不明白姜邪怎么就哭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
抿了抿唇,眼角沉默地看向姜邪,指尖有些僵硬。
姜邪鼻子酸涩的厉害,哭的越不可收拾:“我不是故意闹事的,他们说你坏话我才忍不住上前打他们,我很乖的,姐,我不奢望你对我多么多么好,但是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