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一样……”何书颐低声复述。
将沈望京的话当作一块肥肉含在齿间咀嚼,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显出厌恶的神色,“简直看着软软的,实则是块硬骨头,你小心适得其反。”
朴哉跃与简直不同。他身为朴家的养子,一直谨小慎微地活着。不敢得罪养父,不想舍弃朴宰筠背后的势力。在面对上位者的强势索爱时,只能选择自暴自弃。
简直和沈望京没有利益纠缠。
除了心甘情愿,何书颐想不出有什么羁绊能将两人捆在一起。
“今天的事多谢。”目的已达成,沈望京转变话锋。他不愿浪费赚钱的时间在此处多待,扶桌借力,起身离开,“我先走了。”
日头西沉,橘色在半壁晕开。何书颐注视着那一瘸一拐的背影,渐渐出神。
他们没做错什么。
老天爷却总爱向他们开玩笑。
学习最好的,没有读完大学。
勇敢追梦的,却计划着和舞台告别。
为什么不幸总是降临在他们身上?
一个个问号在脑袋里打转,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半个小时后。朴宰筠出现在路的另一头,他抱着朴哉跃离开,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
对比之下,朴哉跃就没那么从容了,他的脸几乎是贴在朴宰筠的胸前,双臂无力地下垂着。
两人身上散着可疑的暧昧。
何书颐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
尴尬低头之际,悄然走近的秋鸢微微抬高手臂,展开手中的毛毯披在他的肩上,“天有些冷了。”
干燥的温暖覆满皮肤,何书颐舒了口气,含有绝望神色的眼睛看向秋鸢:“是我不够勇敢吗?”
他花了三年才肯接受班景死去的事实。每当有相爱的两人出现在他眼前,疼痛便会随着心上的裂痕往里钻。
早知结局是这样,他肯定会比朴宰筠更疯狂。
假设他一早就为班景打造好金丝笼,那些危险还有机可趁吗?
他可太后悔了。
“妈妈也不知道。”秋鸢缓缓摇头。
这个问题她没办法回答。
“人这一辈子要遗憾的事情太多了。”
厄运会像线缠死某一个人,旁观者无计可施。
……
“第一排能出售的位置全卖掉了,还有四个内定的座位。这次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来。”
第十次彩排结束后,贺赫从公文包里掏出四张内场票。
“谢…谢。”简直呼吸不稳,乱扭的手指扒开唇瓣,“明天正式演出的时候能把这玩意摘掉吗?”
贺赫装作没有听到,着重强调,“那种朋友不行哦。”
此次演唱会规模较大,也算是简直的告别会。
名头正盛的艺人突然宣布退圈,这种事前所未有。贺赫担心部分过激的粉丝承受不住,制造暴乱。
所以,多次更改治安方案。
“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
沟通无果,简直用力咬了咬牙。疼痛加剧,他熟练地吞下助理递来的冰块,电联该来的“朋友”。
翌日,露珠悄悄爬上叶尖,窗外的大树摇曳着一片晶莹。
安眠药没起到效果,简直抱臂站在窗边,等待化妆师的到来。
门铃响了三下。
来的不是化妆师,是李普。
“你确定要这么做?”
面对他歇斯底里的质问,简直只是淡定地点头,“希望你不要干扰。”
“你知不知道这可能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李普吼着,与躯干相连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太生气了。
简直为了那个人从来都不计后果。
如果计划顺利,简直轻则面临网暴,退圈之后无法过平静的生活。重则去吃牢饭。
“对。”简直还是一脸淡定,“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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