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成天不着调,他更不值得相信。”
欧阳周景俊脸微冷,主动拿起宋暖的包,“既然您谁都不信,只信景尘,那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他朝她笑,“走吧,暖暖。”
“不许走!”
欧阳任怒斥,话音刚落,急促的咳嗽声响起,一声比一声急,嗓子很紧,用力得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光是听着就觉得揪心难受。
欧阳周景下意识地顿足,只是忍着没有回头。
但停顿的脚步足以说明他的焦心。
宋暖不想成为他们爷孙之间的隔阂,轻声道,“不用担心我,我遇到的糟糕事比这严重得多,你爷爷身体要紧,我去车里等你。”
她没给欧阳周景拒绝的机会,说完便立马拿走他手里的包,迈步离开。
直到她娇小的身影进入电梯,欧阳周景才收回目光。
调转方向,回到包厢。
欧阳任正不知在给谁打电话,听见声音,抬头一看,见是欧阳周景,冷漠地哼了一声,黑着脸不说话。
欧阳周景坐下。
他神色淡淡,戳穿欧阳任,“您又装病。”
欧阳任闻言眉毛倒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暖暖让我回来看您,我现在不会坐在这里。”
他淡笑着看欧阳任,眉眼间情绪寡淡,“话我说得很明白,您既然选择相信阿景,就做好我忤逆您的准备。”
四大家族中,除了厉家是例外,其他几家的小辈都很听话。
听话,顺从,是家族从小灌输给他们的观念。
家族要绝对的服从。
欧阳任一脸凝重,他看得出来,欧阳周景不是在开玩笑。
“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我?”
这句话说出口,欧阳任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笑出声,“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自己闯路。”
欧阳周景眼皮猛地一跳。
几乎是一秒就听出欧阳任的弦外之音。
紧攥拳头,大脑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不断撕扯彼此,企图说服对方,说服他。
理智和感性的交战没有分出胜负。
因为有人敲门,打断欧阳周景的思绪。
短女人去而复返,诧异地问,“周景,你女朋友去哪了?”
欧阳任冷呵。
“麻烦婶婶带爷爷去医院检查一下,又咳嗽了。”
女人张嘴想说些什么,被欧阳任的眼神吓退,把话憋回肚子里,什么都没说。
欧阳周景离开。
“你想好了,今天走出这扇门,以后欧阳集团,就跟你没有关系了!”欧阳任朝他的背影怒道。
女人眼睛一亮。
老爷子这是终于想通了?
不料欧阳周景道:“您如今健康比较重要,董事会已经一致表决通过我进入董事会,集团的事情爷爷就别太操心了,伤身。”
“这……”
女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欧阳任,一堆话想问。
欧阳任有所察觉,朝她甩脸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属于你家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到你们头上。”
女人紧咬后槽牙,挤出一抹笑。
“爸,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都是一家人,我当然希望周景能接管集团,好让我们二房落个清闲。”
“知道就好。”
宾利,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