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主要是朝上清童子下跪,但我跟上清童子站在同一个方向,所以顺道被拜了。
张伟现在的样子就和电视剧里面那些走火入魔的反派一样,双眼大睁,目眦欲裂,笑得发狂。细小而密集的血丝攀遍了他的眼珠,而他只是笑,不停狞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后开始磕头。
“咚。”
“咚。”
“咚。”
三个响头。
我听着这三声脆响,有种沉浸式当祖宗的错觉。
磕完,张伟抬起头来,额前已经破了皮,渗出不规则的血迹来。他却毫无察觉,大声说:“谢谢上清大人,我找的大师果然没骗我!您果然有招财的法子!”
说完这句,张伟就拿着五铢钱兴高采烈地下山去了。
等人走远了,我看着他臃肿的身躯,面色沉重地问:“他为什么不感谢我?”
林狗站到我身旁,反问道:“被这种人感谢会有成就感吗?”
“当然有啊,那能证明t我的口才更上一层楼。”说完,我皱了下眉:“不过他刚刚那个样子好像嗑了药啊。”
“你们医院还收嗑了药的病人?”
“要收,不过嗑药之后一般都会越来越瘦,我还没见过这么胖的。”这样想着,我自顾自否认了刚刚的推测:“所以他应该没嗑过。”
余光瞥见林狗脑袋上也落了几根松针,我对他道:“低头。”
他也没问我为什么,只是很听话地照做,乖乖俯下身子,把那头卷毛凑到我眼前。
大型犬的既视感好强。
我忽然想起,之前追剧的时候随口跟他夸了句男主的发型,隔天再见到林狗,他发型就变成同款的了。
想到这,我眨了眨眼,捡起他头发上那几根松针,说:“好了。”
林狗重新直起身子,我看到他耳朵被太阳照得有点儿红。
但他很快就转过头去,所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这个时候,上清童子才插话:“你们不该那样捉弄他。”
“他这么不要脸,为什么不能捉弄?”我反问:“你不是说自己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吗?那不该有不同的应对方式吗?为什么你这么老古板?”
上清童子顶着那张年轻的脸庞,很认真地朝我解释:“别人行不轨之事,那是别人的事,我自守我的道。若我和他们一样行事,岂不是成了他们那样的人?”
我差点被他这段绕晕,捋了三秒才回:“当然不是。如果对不要脸的人讲道理,吃亏的永远会是自己,而不是那个不要脸的人。”
这是我当人这么多年摸索出来的血淋淋的教训。
说完,我又问:“不过他为什么说找到你之后就不愁吃穿了?”
才问完,就被声分贝极高的尖叫打断了——
“天!!!”
杨师兄不知何时到了这边,看着我们,发出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锐利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