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半个晚上人的白轩乘着一匹芦毛马抵达了云州城外。
云州乃江南之地,江南是鱼米之乡,有耕地有水源,放在农耕为本的时代里,这就是富饶的象征。
真修世界和现实世界存在重名之处,但山川地理都有着明显不同,好比这现实世界的云州位于北方,而真修世界的云州则是江南之地,鱼米之乡。
白轩坐在马背上,远远便可望见云州那高耸巍峨的城墙。
不论古今现代,防御工事都很重要,古代造反常言‘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城墙越高越坚固,敌人破城的难度自然就越高,让歼灭战变成消耗战。
但鱼米之乡的防御工事修建的太好,也证明了这里肯定饱受过战火摧残……这世界的江南之地也不是什么不知兵的地方,反而常年处于三战之地。
青年坐在马背上,一路上放慢了度,慢慢梳理着身体里的相关记忆,整理好了当下的情况。
虽然不清楚暗月界门是生了什么变化,但毫无疑问自己现在就身处于真修世界。
或许是界门升级,又或许是它有了点自己的想法,这才导致自己头一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行登录了异世界。
白轩很想追本溯源的查证一番,奈何他对暗月界门的来历根本不清不楚,只能暂且按下不表。
再说说当下处境。
目前这身体的原主人名为‘白二郎’,是云州下的栗县一家酒楼老板的徒弟和义子,年少便失去了双亲,被酒楼老板带大。
酒楼老板虽然是个开酒楼的,却也是个江湖人,谈不上黑帮教父,却也是道上定规矩的一人,暗地里也做些赏金猎命的生意,除过些悬赏榜单有名的江洋大盗。
如今栗县内局势变化,白二郎此行去往云州摇人,但半路被刺客截杀,临死前认为是酒楼中出了个叛徒,泄露了自己行踪。
大抵情况便是如此。
原身的记忆虽有一些,但不算太完整,人死如灯灭,白轩只能通过对方留下的记忆碎片观摩一二。
起初对于这类好似夺舍之举还有些抵触,但经历的多了,也就看开了,毕竟原身已逝,自己能做的便是替对方完成遗愿。
因此这趟云州之行还是得走,得去寻到了那猛虎道人。
但也不用太过于着急。
酒楼老板说过最好在外面呆上一段时间再折返回去栗县。
这也正好对上了白轩如今的心思,他也需要点时间重新熟悉一下这变得陌生起来的真修世界。
……
在云州城门口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经过检验后没问题就被放入了城中。
这个时代的身份证名为‘符’。
经常看电视剧的人都对‘虎符’的称呼不陌生,而与之相对的,还有大唐时期极为流行的鱼符,武周时期的龟符等等,都是一种身份证的称谓。
真修世界的符牌相当于个人的身份证,年满十四后便要去往当地衙门领取。
这早在大秦时期就有此规定。
符牌和户籍制度戚戚相关,乃一国之本。
只不过五百年大秦,仅仅靠着符牌是走不出一州之地的,还需要路引等其他方面的手续,但在如今的南朝好似是没有这么多的限制。
白轩掂量着手里的符牌,感觉它的材料似铜似玉,且有些许血脉相连的感觉,这倒是和大秦时期不同,想来是锻造工艺得到了不小的改进。
从城门正式进入云州城内,白轩举目望去,一派好风光。
适逢二月,冬去春来。
少许料峭春寒吹不散春风得意。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市向来热闹非常。
从道中走过,一眼看去便是随处可见的新鲜物什。
虽说是来自现代的地球人,但这一时间还真有些眼花缭乱,自觉有些刘姥姥大观园的既视感。
两个世界历史展不同,自然衍生出的文化习俗商品也不同,除了其世界运转的底层逻辑相近,乍一眼看过去,表面上完全是个异世界的模样。
至少,这云州内的风貌全然不同于大秦时期。
主要集中于两点上。
第一自然是层出不穷的新颖商品、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