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吗?”东君抿唇,苦笑了声,“我倒希望那真的只是个噩梦。”
【……?】
祂起身推开窗,目光落在夜幕之上那轮明亮的银月,低声道:“我大概是做了‘预知’梦。”
【预知梦?】天道一怔,下意识道,【那不是北辰殿下的能力吗?您什么时候需要做预知梦了?】
东君想要预知,不是可以直接「算」或者直接找时间规则「看」吗?
天道没懂。
“所以只是‘大概’,实际上——”神明苦笑了声,“我应该是和未来的我在某t一刻连上了。”
“许是因为先前我和时间规则接触过多了吧。”
东君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不过,我倒是因此知道有件事很有必要。”
【什么……?】
“阿九,你从现在开始详细记录九域的一切事迹,将其分门归类——包括一草一木,不得疏漏。”
“我知道这个工作量很大,但是这是必要的。”
祂拂过桌上摊开的地图,声音温和了几分,“在必要时刻,那些东西将会助推我九域走向顶峰。”
天道几乎是想都没想地道:【我明白了,我会照做的,尊上。】
东君应了一声,翻出先前未写完的阵纸就继续思索了起来,显然是没有再补一觉的意思。
天道哽了哽,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也正是这时,祂忽地发现另一边有事发生。
——准确说来,是清规找上了白榆。
……
“白榆,我们谈谈。”清规敲开了少年的房门。月色下,祂脸上的笑意莫名带上了几分冷意。
少年一怔,下意识道:“现在吗?这么晚了,要不还是明——”
“我们谈谈。”清规收敛了笑意,银色的瞳眸一片凉薄,“阿星。”
白榆瞬间噤声,并默默让开了房门口。
小报告与秘密
清规走入房中,环顾了一圈室内布置,最后随手拉出一把椅子坐下。
祂抬眸,看向刚关上门神情有些局促的少年,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白榆老实地摇了摇头。祂是真的不知道清规为什么大半夜来找祂——祂最近明明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啊。
……唯一比较特殊且超规格的事,也就是那两场‘梦’了。
想到这里,白榆突然有点心虚。
但祂转念一想,祂只是获得了一点可能是‘梦’也可能是‘未来’的记忆。从本质上来讲祂确实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把这事给瞒——
“你在瞒着我什么。”清规宛若会读心术一般,轻飘飘地将白榆内心的想法给道了出来,“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少年一惊,刚抬眼就对上了清规凉得可怕的目光,并听见祂说:“除此以外,东君应该也跟你一样瞒了点东西。”
“东君就先不管了,祂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白榆。”
清规脸上扬起一抹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笑,“你的性子并不是这样的,能驱使你做出异于往常决定的事,只有一种。”
“说来听听吧,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月亮的神明慢条斯理地扔下了一个炸弹,“你的‘梦’——究竟是什么内容?”
“我想,你记得,对吗?”
白榆麻了,祂好想逃,却逃不掉。祂怎么忘了,姐姐从来是祂们三个人中最敏锐的那一个。连哥哥都能发现祂的不对劲并送了祂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更别提姐姐了。
但祂心底还是有些不甘的——祂的演技,真的有那么差吗?而且,为什么姐姐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了哥哥,转而来找祂啊?!
……
【北辰殿下的心思光看眼睛就能看出来。】天道正积极地打着小报告,口中的碎碎念不停,【祂大概在不甘清规尊上为什么不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