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们的堂主。”
“给他们笔和纸。”孟简之说,“只要你们供认出你们堂主的名字,我就放了你们如何??”
那两个?人互看一眼,“能供认的我们已经供认过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孟简之看着他们说,“那年中元节,捉了你们的堂主之后,他就将你们所有人的名册都招了出来,你们供出来的这位堂主并不在?这名册之上。”
“可,可能他不过给了你们一个?假名册。”
“当年依着他的名册,亲军都尉府捉了数人,那些人都供认不讳。陛下仁义,说只要你们不再犯,便不再追究,于是放了那些人,又?将名册存在?了亲军都尉府,可见那名册并无作假。”
“我们也听堂主说过,那个?叛徒供认了大部分?兄弟,如今的堂主当时?不过是个?无名小卒,那叛徒不认得他也正常。”
“这是你们的堂主,亲自同你们说的?”
“自然!夜宴并没有死人,我们也已经招认了,按着律令,你得放了我们!”
孟简之垂着眸说,“按照律令,伪证之人该当刖刑。”
两人一听被唬了一跳,“你!我们没有做伪证,你有什么?证据?”
“当年中元节火烧城南民巷,亲军都尉府只捉到几?个?属从,并没有捉住什么?堂主,也并没有供认什么?名册,你说,你们堂主告诉过你们这个?叛徒的事情,可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叛徒。”
“你们不是前朝余孽,你们的正主也不是为了前朝,是不是?”孟简之看着他们。
两个?人没想到孟简之在?炸他们,当时?不过是顺着他的话,信口胡诌,此时?已下了一身汗。
第36章她望住他幽深的眸
孟简之叹口气说,“只要你们肯招认,便?可以攻偿罪,否则,风离,准备好刑具,行刖刑。”
“招,招,招,我们招。”两个?人对看一眼,其中一个?人转着眼珠,准备开口说话。
孟简之挥挥手,“不劳你们开口,只需你们将?你们主子的名字写在这纸册之上,若是写的不一样,行刑不误。”
“我们不会写字!”一个?人拿起笔,另一个?人抢先哭喊道。
“在大理寺的时候,写供状写得好好的,到我亲军都尉府就不会写字了??”
风离上前,将?两个?人绑缚在刑具之上,先上脚夹。
“谁愿意写了?,就放下来。”孟简之画声刚落,两个?人受刑的嚎叫声便?几乎穿透亲军都尉府。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其中一人便?喊道,“莫再行刑,莫再行刑,大人我写,我写。”
另一人便?也不独忍,说,“放我下来,我写。”
“只有一次机会,我希望你们给我的是同一个?答案。”
两个?人写完,风离将?纸拿给孟简之,“公子。”
孟简之看向纸业,上面两个?人都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公子秦。’
“好了?,放下来吧,先带一个?出去,一个?一个?招,献王是怎么吩咐你们行事的,又是怎么吩咐你们将?这事推到前朝余孽身上?希望说的是一样的。”
两个?人终于喘了?口气,再不敢有半点欺瞒,一并供认不讳,后来说到,“公子秦安排我们在浔阳夜宴伺机放火,推了?舍利塔,再在京都宣扬说,是陛下不仁,天降灾祸。”
“那为何?
,京都城的酒楼也起了?火。”
“京都城的酒楼那日皆是王孙贵族,献王爷说,要是能?顺便?炸死太子或者郡主,便?是一举两得。”
孟简之忽地抬头看向他?们,双拳逐渐捏紧,“风离,上手夹。”
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手指便?被套在枷锁之上。
“那你说过?会放过?我们!”
“我说过?会放你们一条生?路,没说过?不会惩戒你们,你们行事这样狂悖,这些,已算是略施惩戒。”
两个?人不敢再辩。
直到月挂高空,孟简之从诏狱中出来,在里?面呆了?整日,他?吸了?口气,蹙起了?眉头。上辈子他?没少在这里?刑讯犯人。
可这辈子,他?是第一次,他?动了?怒,上了?刑,那种陌生?又熟悉,让人惧怕又让人颤栗的感?觉,让他?分不清前世今生?。
他?是个?酷吏,可酷吏也有酷吏的软肋和命门。
公子秦行事虽然狂悖,但是他?并没有这般行事的必要,公子秦大抵是奉了?献王的命令。
献王是个?威胁,无论是对大周,还是对六娘。若六娘知道肖臣毅当年的事情,她会如?何?想呢?她还会如?今日一般无忧吗?那些过?往对于她来说会否是沉重的负担?他?紧紧捏着手中的供状。
宫中的天花结束之后,学府就照常的开了?起来,六娘的脚伤也早已好了?,自然是不能?推脱学府的课业。
虽然她不得不面对他?,但六娘自己?不想因为孟简之,就放弃学习的机会。
孟简之授课还是那般苛刻,在学府里?的学子越发?感?到痛苦和疲惫,那如?山的书目,他?们是怎么也读不完的。
只有六娘,好像不知疲惫一般,咬着笔一页一页地读,一字一句不落地听他?讲。
因为,她知道她在这宫中的处境是有些尴尬的,她不像他?们从小就在这种地方出生?,长大,耳濡目染。
而孟简之教的内容,渐渐地也不再那么浅显,变得更加地晦涩。有时候,还会同他?们讲些肖臣毅当年作战的兵法和策略,她不是完全能?懂的,但她记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