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跳一下,茶桌上的东西就腾空一下,然后整齐地落回桌面。
“兔子?!”
瑞文听不见自己的惊呼,在他耳边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却又像个老太婆。
“我是谁?如果我变成我喜欢的人,我就醒来,如果不是,我就一直呆在这里,除非我再变成什么其他人。。。。。。”
侦探立刻开始回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你在途中看见路边或草丛里有兔子,请仔细回想几遍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他用力回想着。
“我敢说,我不是爱达,因为她是长长的卷发,而我的根本不卷。。。。。。”小女孩的声音回荡着。
“我肯定不是玛贝尔,因为我知道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她,哼!她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可是。。。。。。我多想有个人来把我叫醒啊!”
我是谁?
我是。。。。。。
“凯撒。热浪!!!”
电台主持人洪亮的声音贯穿耳膜!
“欢迎回到热浪电台!现在是晨昏四点整,但凯撒的热情不会随着时间消褪,就像太阳永远不会熄火一样。。。。。。”
瑞文猛地睁开眼睛,助手正看着他微笑。
耳边传来了收音机的声音,卡梅隆用收音机代替闹钟怼到了他的脑袋旁边,一下子把他给吵醒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
卡梅隆笑嘻嘻地晃了晃手上的钥匙。
“这是你不好好放钥匙的结果,瑞文。为什么东西都在地上,你身上还全是花?”
他从瑞文的胸口捻起一朵桃红色花朵,弯腰收拾起地上的书本来。
瑞文揉了揉眼睛,脑壳下是硬皮书砖头般的质感。
梦者之屋的鲜花凌乱地散落在身侧。他转头看了看床侧,只见被子上有个巨大的凹坑,一小片泥土两片草屑和一些猫毛,哪里还有肥猫袜子的影子。
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略带怨气地对助手发号施令道:
“你有事干了,卡梅隆。现在,帮我去查一部叫做《烈酒轶事》的电影,我要每一个细节,快去!”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电影感兴趣了?”卡梅隆笑眯眯地问道,又从他身上捻起一朵花。
“现在,快去!”瑞文用手肘把助手给顶出了房门,他已经能听见床底的呼噜声了!
“喵!”
袜子在卡梅隆离开后从床底大摇大摆地钻了出来,伸出右前爪,指了指窗户。
瑞文打开窗户,正好和对面开窗的多罗莉丝太太撞了个正着。
“哟嚯!年轻人,两天没见,您怎么也养了只猫?”多罗莉丝太太穿着黄绿色睡衣,精神抖擞地问道。
“它自己来的,不关我事。”瑞文用手指戳了戳袜子,希望它快点走。
袜子“扑通”一声跳到窗外的草地上,走了。
“别动那些利齿猪笼!”多罗莉丝太太朝着袜子的方向喊了一声。
“抱歉,瑞文先生。它们很喜欢糟蹋我的花儿,玛丽也是。”
“是吗。。。。。。太太,您最近还记得喝。。。。。。”他把刚到嘴边的“水”字吞了下去。
“当然啦!血,我每天都喝很多,这真的有用!我感觉精神好多了!”多罗莉丝太太笑开了花。
“您要记得,别的地方的血很难喝,只有龙头,厨房或浴室龙头里的血好喝,而且饮用之前一定要煮沸!”瑞文提醒道。他害怕多罗莉丝太太的认知往可怕的方向扭曲。
“我当然知道啦。您可真是贴心,瑞文先生。”多罗莉丝太太笑眯眯地关上了窗,在屋内继续起了她的拼布手艺活。
瑞文翻开笔记本,看着周五仅有的一块空白行程。
照理说,见完宝琪女士,他应该立刻到火松林里的守林人小屋去,用“蚀刻之刻”进入梦境,探索后续的未知。
可是他却突然犯了“拖延症”。
管他呢!我也需要休息啊!人又不是骡子,不,骡子也是会累死的!
将近一个星期的奔波让他身心俱疲。房门一锁,笔记本往桌上一扔,他又躺回了一堆鲜花中间。
疯导演把血流从我脑部抽走,让我犯拖延症了,一定是这样,嗯,没错。
瑞文自我安慰着,饿着肚子进入了真正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