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出差的同事挺多的,看到了研发部的同事,也看到了子公司的同事。我也是在那时遇到了程女士,她当时跟着一个子公司的老板一起来的,她还带了女儿一起。当时,我并不知道她会接替陈女士成为我的上司。只觉得这个女人有股成熟的美。
德国的一些大品牌大公司的产品确实很先进,目前我们还没有超越突破他们的技术,需要深度突破,产品领先一定是放在最前面的。
听说这次太子回归是要带领研发部的,研发一部和二部的老大也带领了很多同事过来观摩学习。
这天还遇到了之前太子让我帮忙的波兰项目的老板,还有现在我负责的进口项目的老板的儿子们,他就邀请大家一起晚餐。
这是家意大利餐厅,古老的装修风格,扑鼻而来的香气,嘈杂的刀叉碰杯声。餐厅不大,坐满了人。我们预定的是靠窗的位置,我们一共八人,位置有点挤,陈女士让我坐在太子旁边。
点完菜,太子将酒单递给我,让我点自己喜欢喝的。
我有些犹豫,我凑他耳边小声说道,“在座的都是老板领导们,让我一个小员工来点酒不合适吧。”
他也凑过来,“没事,点你想喝的就好。”说完还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礼貌的微笑着,那就意大利酒王Barolo了。
侍酒师开瓶后,太子示意第一杯倒给我。不愧是酒王,香气饱满醇厚,入口丝滑冗长,“AmazingPrefect”
我向侍酒师点头后,他开始给其他人倒酒。
说实话,这种被人偏爱照顾的感觉,很舒服。谁会拒绝呢?
一天下来,我真的是非常饿了。就连太子分给我餐碟里的菜,我眼皮都没抬,都二话不说迅速解决了。胃稍微饱了,大脑也清晰了,我才举起酒杯跟大家聊起来了。
太子知道我喜欢喝酒,看我杯里没多少了,就给我再添一点。
微醺之后,周围人们的说话声都似乎变大了,我很努力的竖着耳朵听着太子们聊天。
我以为之前和波兰的项目停了,就不会有所来往了。哪知道,明宏在和波兰合作的时候就已经将波兰公司收购了,那可是这行业在北欧最大的工厂了。明宏站股51,而太子就有10股份。
看似是场晚餐,其实还带有工作汇报的性质,波兰公司的老板和夫人在讲述今年的经营状况。具体营业额多少我没听清楚,但是陈女士听到后表示很震惊,那说明相当可观了。
我更多的是和意大利项目老板的儿子们聊天,尤其是老三,以往都是我与他对接的最多,他也是个非常开朗外向的人,长得帅气又很酷。他有时候会开玩笑的说我是他中国女朋友。
这时候,太子会提醒他,“no,记住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酒足饭饱后,我们沿着施普雷河畔慢慢往酒店走去。不远,大概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冬日的冷风试图想穿过我的羽绒服,角落里还有小提琴街头表演,悠扬的音乐让空气更加冰冷了。
刚喝完酒,身体对冷的感知更加明显。一阵风吹来,我缩在太子身后。突然感觉不合适,我只能礼貌的微笑着。
他取下围巾套在我脖子上,鼻尖是他的香水味,脸庞还能透过围巾感受到他的温度。
他人真的很好,就像一只暖和的小白兔。
我抬头看到他露出的脖颈,想都没想,垫起脚将他的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好像磕到了他的下巴。
我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嗯,别感冒了。”
我快步向前走去,他的围巾让我温暖了不少。
他跟上来,问到,“对了,你之前的那些小伙伴们呢?”
是哦,之前都是跟小伙伴们来柏林的,现在…“现在就只剩下我了。他们都离开了。”
想想有些伤感。
我告诉他,小鲜肉去了家车载公司做外贸,ABC在准备BAT公司的面试,梵清去了家折叠手机公司做助理,温乐继承了家里的包装工厂。总之大家都走在了不同的赛道上,生活中的交集越来越少,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他静静的听着我的忧伤,皮靴踏在斑驳的石板路上,更加寂静了。
我望着走在我身侧,替我挡着风的清瘦身影,不自禁的问,“这两年你过的还好吗?”
他放慢脚步,侧头看着我笑着,“很好呀,就是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还是回到你们身边比较好,没有那么乏味。”
“不管在哪,都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都瘦了。”我从包里掏出一颗糖,“还要保持好的心情。”
他把糖拽在手心,“谢谢你记得我。”
不知道为什么,和太子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感觉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他在我面前没有架子,很平和,交谈的也很开心。
他也跟我诉说了一些他的事情。其实,他的离开,更像是一种驱逐流放。从小到大,他都被父亲管的很严苛。不管他做什么,父亲都觉得做的不够好,轻则骂,重则打。这就造成了他很多时候很谨慎,不够勇敢去尝试。只有母亲一直呵护支持着他,优渥的生活并不是父亲给的。
两年前,他以助理董事的身份入职公司,不言而喻就是继承人了。没多久,他知道了父亲在外有个私生子,并知道母亲隐忍了许久,就与董事长大吵一架。
就这样被派到了美国分公司,一呆就是两年。这两年里,他发了疯似的工作,拼命的成长,将美国的市场占有率从50提升到70。这多出的20是他多少个日夜煎熬出来的。他想证明自己,没有父亲的光环,他依然可以成功。
突然间,觉得他好耀眼,也很心疼他。
或许这就是豪门大家庭的苦吧,不能像普通人一样享受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