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脸上渐渐泛起了久违的红润,
精神头儿竟似春日里被细雨滋润过的老柳,
不仅挺直了腰杆,
连言语间都流淌着久违的流畅与欢愉。
李轻轻地将最后一枚银针收入布囊,
动作间透着一股子不急不躁的沉稳,
他抬眼望向孙鹏,
眼中满是对这位挚友的关切与释然:
“如今伯父的身子骨,倒是让咱们悬着的心,总算是能稳稳当当地落回肚子里了。”
言罢,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继续道:
“想来,你也能暂时卸下肩头的重担,安心回归那朝九晚五的寻常日子了吧?”
话虽如此,
李心中却暗自思量,
这世事往往不遂人愿,
尤其是在这纷扰的红尘之中。
孙鹏闻言,
脸色却并未因这好消息而有所舒展,
反倒是苦笑了两声,
那笑里藏着几分无奈与酸楚:
“上班?唉,昨日为了寻我父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结果,工作丢了不说,连那辛辛苦苦挣来的半个月血汗钱,也被那无情的雇主给扣了个精光。”
说到这里,
他的声音里不禁带上了一丝哽咽,
仿佛每一字一句都是从心底深处艰难挤出。
李闻言,
眉头紧锁,
眼中闪过一抹愤慨之色,
他眯起眼,
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不公:
“扣工资?这世道,怎会有如此不近人情的做法!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言语间,
一股子仗义执言的豪气油然而生。
孙鹏见状,
轻轻摇了摇头,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人心比什么都难测。我也是后来才从旁人那里得知,那金煌家具行,在这一带竟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对员工苛刻至极,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扒皮公司。”
“金煌家具行?”
李闻言,
脸色骤变,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
眉头高高挑起,
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你说的,可是那个以低价揽客,却对自家员工极尽剥削之能事的金煌家具行?”
他的声音里,
既有震惊也有愤慨,
仿佛是在质问命运,
又似是在为世间的不平声。
孙鹏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