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走进厨房,将手中的几张符,分别烧进了几个茶杯里,然后将茶杯里倒满水,端去给了爹娘弟弟。
姑娘再次向他们道歉,对于姑娘的服软,他们很是欣慰,完全没有看到茶杯里的灰烬,或许是房间里的灯光暗吧。
父亲喝完茶才发现茶杯底下的灰烬,正想问姑娘这是什么,身上突然巨疼了起来。
只见父亲身上长出了许多细小的绒毛,紧接着浑身骨头剧烈收缩成了一团,然后从一团毛中长出了两只翅膀,两只脚,还有一只鸡脑袋。
父亲变成了一只鸡,旁边的母亲稍慢一步变成了鸭,弟弟鼻子抽长,耳朵变大,手脚巨变,变成了一只穿着衣裳的猪。
门外的红莲圣母和黑莲圣母听见里面鸡飞狗跳的声响,推门走了进去,她们帮呆愣在原地的姑娘捉住了鸡和鸭,然后红莲圣母递给姑娘一把刀,姑娘熟练地给鸡鸭放了血,一如以前每次杀鸡做菜给他们吃的那样。
姑娘将鸡鸭炖做了一锅,肉香味飘了几里地,隔壁邻居闻见了,伸长了脖颈问:“五妮,这么晚做什么好吃的呢?”
“明天就要嫁了,爹娘让我开开荤,别去婆家露了怯。”
姑娘终于开了一顿荤,她将骨头都嚼碎,嗦得个干干净净才吐出来。
吃饱喝足的姑娘看着那头瑟瑟发抖的猪,然后收拾包袱,与红莲圣母她们将猪赶去了安阳宫,她要为今晚团聚的兄弟姐妹加餐饭。
无生神(三)
楚弦月与鹤龄在暗中窥得这一幕,都不禁为袁宿感到后怕,庆幸白莲圣母没有将他变成猪给吃了。
楚弦月想起了之前在千秋国吃食婴孩延寿的段维新,也不知将人变成动物之后宰杀吃食,还算不算吃人。
如果算,那有可能会像段维新那样堕入妖魔道,就算拿到神砖也没法回到西漠岭。
想到还留在安阳宫的袁宿和林荏,楚弦月不禁有些担心,遂让鹤龄赶紧回去找他们。
安阳宫内,袁宿并不在,只有林荏一个在与白莲教众人推杯换盏,已经喝得有点醉了。
楚弦月故作镇定上前与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将林荏揪到了外面问:“袁宿哪去了?”不会是被白莲圣母变成猪给吃了吧?
“他呀,去消受美人恩了。”
林荏告诉楚弦月,在他们刚走不久,白莲圣母继续与教众们讲经,袁宿因为饿了太久,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地叫,刚刚有姑娘的哭声做掩,没有让人察觉,这会儿安静下来,咕噜的声音显得极为突兀,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最前面的白莲圣母也发现了他们,于是便硬着头皮上前求饶了一番。
白莲圣母还在生气,多亏了一旁的黄莲圣母帮忙求饶,她才网开一面。
黄莲圣母扶起他们两个,然后靠近袁宿,亲上了他两瓣长至一处的嘴唇。
被她一亲,袁宿的嘴唇变回了原样。
袁宿年纪轻轻,还没有与姑娘这么亲近过,惊愣摸着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张脸也红得跟个猴屁股一样,偏偏肚子还在咕噜噜叫,黄莲圣母被他逗乐了,便劝白莲圣母别讲经了,然后让人上了饭食,让袁宿二人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用膳。
推杯换盏之间,黄莲圣母也与袁宿喝了两杯,然后两人就坐到了一处,黄莲圣母一边喝酒一边笑靥如花地给袁宿夹菜,劝着他多吃一些,亲昵得好似袁宿亲姐一样。
面对黄莲圣母的热情,袁宿吃着菜,脸比人家喝酒的还要红,眼里尽是羞涩和骚情。
他坐在袁宿旁边,觉得好生不对,无意低头看了眼,就见袁宿的裤腰带已经被黄莲圣母另一只手给松开了……
没多久,黄莲圣母就佯装喝醉,让袁宿送她回房,然后袁宿就再没回来了。
“我听其他人说,黄莲老母最喜欢睡服排斥白莲教的人了,早知道我也该头铁一点。”林荏满是后悔。
“你还是去多喝点酒吧。”
“为什么?”
“方便你吐出来。”楚弦月将刚刚在安家村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你刚刚吃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人变的。”
林荏吐了,扶着墙恨不得将整个胃都吐出来。
楚弦月则是与鹤龄找去了后面卧房。
一排十几间卧房,只有几间还空着,其他的都睡满了,房间里俱是些男男女女暧昧不清的声音。
为了找到袁宿,楚弦月挨个往房间看了看,场面荒唐得让楚弦月觉得自己明儿个可能会长针眼。
终于,在一间房里,楚弦月找到了袁宿,他正和那黄莲圣母做那档子事。
袁宿此时癫狂的模样,看起来比那些个白莲教教众还要更加走火入魔。
楚弦月硬着头皮打断了他们的欢好。
“袁宿,你可别忘了,你缠绵病榻的母亲还等着你平安回去呢。”
楚弦月的话语唤回了袁宿的理智,可看着身下风情万种的美人,他还是犹豫再三,然后才起身离开。
黄莲老母似没想到他竟然会走,巴巴又跟了出来,楚弦月上前与她道:“入教随心,还请黄莲圣母莫要强求于他。”
“你们身边无神,无鬼,又没有祖先庇佑,不入教迟早会被人欺负,我也是为了你们好。”
“多谢圣母娘娘担心,我们只是途径路过黄粱县,不日就会离开,并不想横生枝节。”
楚弦月尽量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以免惹怒了她,好在黄莲圣母的脾气要比白莲圣母好上许多,并没有为难他们。
回去路上,袁宿和林荏两个一边抠喉咙一边吐,尤其是袁宿,他饿了一天,吃得更多,这吐起来也更多。